他比誰都清楚,秘境不是玩鬨的。傳承更不是隨便撿的。
金光撞上煞氣——
沒爆炸。
沒轟鳴。
什麼都沒有。
門主愣住了。
防禦紋絲不動?!
連一絲震顫都沒感覺到?
兩件克他的至寶,怎麼像紙糊的一樣?
他不敢信,可感知裡,真的一點攻擊都沒有。
外頭的人也傻了。
剛才以為要天崩地裂,結果——謝敘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兩個分身?也乖乖退到他身後,跟小學生放學似的,安靜得很。
沒人動。
也沒人出聲。
整個世界,像被按了暫停鍵。
這事兒最瘮人的是啥?大夥兒全懵了——謝敘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一點線索都沒有,可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是在瞎折騰。他明明在暗地裡動了手腳,悄無聲息,誰也沒看穿。這才是真要命的地方。
眼前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霧,外頭還籠著層金光,門主站在這中間,心裡像揣了塊冰坨子。他啥也瞅不見,啥也感不著,可直覺告訴他:謝敘正在準備殺手鐧!問題是,他連半點波動都察覺不到。
要麼是這煞氣把他神識隔絕了,要麼是謝敘用了啥他根本沒見過的手段。管它哪種,想摸清外頭的動靜,他就得把這層護罩撕開一道縫。可這煞氣,是彆人留下的,他能控,但不聽他使喚。
當年在秘境裡撿來的那點傳承,壓根就不完整,漏洞多得跟篩子似的。越想這茬,門主心裡越癢——謝敘手裡的那顆水晶,他非得到不可。
腦子裡隻剩一條路:速戰速決。趁沒人反應過來,一擊斃命!殺了謝敘,水晶歸他,逃命的資本也有了。
念頭一動,門主瞬間催動全身煞氣。謝敘能壓他的氣,可那得有個緩衝時間!隻要他夠快,快到對方連反應都來不及,那就有機會——一招封喉!
他要的,隻是一個破綻。一個謝敘鬆懈的瞬間。
這機會沒等太久。
他突然察覺——謝敘的兩個分身,居然停手了!不再轟他的煞氣護盾了!
就是現在!
門主心頭狂跳,體內的煞氣瘋了一樣往掌心聚。一根細如發絲、長如骨刺的釘子瞬間成型,剛出現時還像煙霧,半透明的。可當門主把體內近一半的煞氣全灌進去,那釘子反而不發光、不顫動,看起來平平無奇,跟根廢鐵差不多。
錯!這不是弱了,是全部力量都壓進了一點,藏得死死的,隻等爆發。
太好了!兩記機會,隻要打中一記,勝負就定了。他不能把所有力氣都耗在這兒——得留一半,留著跑路。這兒人多,殺不完,耗太多,自己真就死在這兒了。
釘子成型的刹那,門主猛地收縮防禦。
外頭的金光,不知何時淡了。
兩個分身,已悄然繞到謝敘背後。
可那謝敘……站著不動,眼神發直,像剛被鬨鐘吵醒的懶鬼。
好!天賜良機!
心裡雖有點發毛,但機會就在眼前,哪還顧得了這麼多?戰鬥直覺壓過一切,門主手腕一抖,那根煞氣釘如毒蛇出洞,直奔謝敘眉心!
眾人愣住,門主狂笑——中了!
可下一秒,謝敘的身體,像被風吹散的沙雕,嘩啦一下,崩成了碎片。
門主笑容僵住。
不對勁!煞氣釘是腐蝕性的,他明明是正麵打中了,可對方怎麼是碎掉?不是溶解,不是蒸發,是……直接散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原本被釘中的那個“謝敘”,全身驟然泛起雪白的光,瞬間消融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