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忽然起了,一片落葉被吹過警報線上,叮當作響,但那人影卻依舊靜止如初。
整個夜晚仿佛都凝結在那一刻的沉默中,隻有兩雙注視的眼睛,一道紅外線畫下的界線,以及一場未爆的對峙,緩緩推進著新的黎明。
——直到遠處突兀地響起一聲撕裂夜空的槍響。
那聲音不近,卻也絕非遙遠,像是來自街道西側的舊停車場。那是一個視野遮擋、適合埋伏的區域,白天他們剛調整過無人機航線準備日後偵察。此刻,槍聲仿佛撕裂了整片夜色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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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一連串烏鴉撲翅而起的響動,像碎玻璃撒入夜空。隨後,一聲悶響拖著尾音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之後是拖拽、低吼、掙紮,還有一聲斷裂的慘叫。
“感染者!”王沐晴瞬間反應,語氣陡然收緊,“西側出現衝突。”
張礪猛地轉頭看向監控台的方向,眼神淩厲如刃:“他果然不是一個人過來。”
他屏住呼吸,幾乎能聽見遠處夜風中傳來的短促腳步聲夾雜在灌木的沙沙響動裡,模糊但有節奏,仿佛更多人正在散開。
就在這一瞬,屏幕中的那道人影終於動了。
他猛地翻身趴伏,朝林帶方向迅速撤退,動作乾淨利落,不帶一絲多餘,像一滴墨滑入夜色。
張礪沒有追擊,隻是緩緩鬆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他的視線始終盯著那片屏幕,仿佛想從夜色的縫隙裡看穿下一次的來臨。
“我們被盯上了,”他低聲說,“但今晚不是他們動手的時間。”
他站起身,走回桌邊,將槍輕輕放回椅側。沉默幾秒,他抬起頭,看向樓上的王沐晴,聲音沙啞卻堅定:“把備用應急包整理一下,明天一早我們重新部署外圍防線。
這場遊戲開始了,我們得比他們更早做下一步準備。”
王沐晴沉默幾秒,然後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回到臥室。她沒有多餘的裝備可拿,便從床邊拎起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應急背包,將包內的物資重新檢查一遍。壓縮餅乾、淨水片、小型手電筒、醫用繃帶……她一一清點,又在旁邊筆記上記錄缺項。
“對講機電量還剩42,隻能堅持幾個小時。”她一邊翻查一邊自語,“夜視功能還得靠無人機那邊的紅外。”
她走向衣櫃,取出一件深色防風夾克,隨手搭在椅背上,動作乾淨利落,沒有浪費一秒。
張礪則坐回監控台前,重新調出後院和側門的畫麵,反複回放剛才的片段。他放大了每一幀夜視畫麵,想確認那道人影撤退前是否留下了什麼細節,或是隱藏了什麼暗號。
“你在找什麼?”王沐晴在樓上輕聲問。
“他們撤退得太利索,像是演練過的。”張礪聲音很低,但語氣篤定,“這是小隊配合,不是普通的難民。”
他暫停在某一幀畫麵,屏幕上那道人影在離開前回頭了一瞬,那一刻他身後的林帶深處,似乎閃過一道極弱的紅光。
“他身後還有人。”張礪喃喃,“但故意沒有進入攝像頭範圍。”
王沐晴已經開始檢查備用食物、水袋與藥品,語氣低而快速:“我們原本以為會先和感染者展開戰鬥,沒想到第一個強敵,是人。”
張礪點頭,眼神從屏幕上移開,落在房間角落那一張已經鋪開的家庭物資表格上。
“日出之後我們重設陷阱和警戒線,把無人機巡航路線擴大到整條林帶。今天之前,我們以為‘林子深處’隻是邊界,從現在開始,它就是我們與敵人的緩衝區。”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而我們家,就成了目標。”
他站起身,動作沉穩:“我來值守到天亮。你再休息一會兒。”
王沐晴沒有爭辯,隻說了一句:“彆熬過頭,我三點換你。”
她轉身離開,走上樓梯的步伐安靜而堅定。
張礪坐回原處,將ar15輕輕放在膝上,調出紅外成像切換器。
窗外的夜色依舊幽深,但他知道,這不是結束。
這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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