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礪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將最後一絲雜念也一並排出體外。他抬起頭,目光穿過塵土彌漫的街道,盯住最前排徘徊的兩隻白喪。
他們的腳步已經開始緩緩挪動,鼻翼微張,顯然已經感應到他身上的熱量和血肉。
張礪不再猶豫。
他雙臂一展,左手拔出gock17手槍,右手戰術短刀出鞘,映質終式演算仍在腦中飛速運轉。
第一隻白喪突兀衝來,喉嚨發出嘶啞的吼聲。
張礪腳步微側,反握短刀一步貼近,刀刃如蛇信一閃,從下顎插入顱骨,動作一氣嗬成,白喪連聲音都未發出便軟倒。
下一秒,槍聲低鳴。
左側灰喪撲來,速度遠超普通喪屍,張礪幾乎未瞄準,便預判出它的軌跡,手腕一轉,子彈準確沒入眉心,灰喪帶著慣性衝出兩步,身體歪倒。
張礪腳步未停,貼地翻身滾入街道另一側。
一隻白喪撲至,被他躲過後手槍反手射擊,近距離爆頭。
整個街口如被點燃的火線,屍影從四麵八方撲來,但在終式演算的支持下,每一個敵人的動作、延遲、路線、慣性都清晰得像提前排練過一樣。
張礪像在一場死神編排的舞蹈中遊走,左手槍聲不斷,右手短刀寒光四濺,每一個閃身、每一擊斬殺都精確得如機械般。
灰喪速度極快,但他提前卡位切入側肋破綻。
白喪力量蠻橫,他借力轉身,短刀劃破氣流自其後腦斬入。
地上的血水越積越多,他卻越打越冷靜,心跳穩定如靜水。
而遠處,藍喪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與此同時,幾隻喪屍似乎繞過了正麵的交戰區域,緩緩靠近住宅側門,試圖突破進入。
但張礪的終式演算早已預判這一幕。
他動作驟然一變,原本還在正麵清掃的他突然一個急轉身,借助翻滾動作迅速貼向住宅前側。
一道灰喪剛踏上門前台階,尚未撲出一步,便被張礪一記膝頂撞得胸骨塌陷,短刀在反手間從下頜貫穿頭顱,屍體重重倒地。
第二隻白喪剛邁出腳步,槍聲已至——子彈精準擊穿左眼,腦漿迸濺在牆麵上。
張礪站定在門口,如同一尊冷峻的雕像。
他是屏障,是城牆,是無聲的守衛。
更多的屍影向他湧來。他沒有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短刀在手中旋轉一圈,斜斬一道撕裂聲。
灰喪的撲擊在他眼中早已“劇透”,身體前傾的瞬間,他順勢下蹲,刀鋒抹過膝後腱,灰喪跪倒還未倒地,便被補刀穿頸。
他像一個不斷加速的戰鬥機器,精準、冷靜、致命。
而此時此刻,在閣樓上的王沐晴也透過無人機的鏡頭,看見了張礪的一切。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鏡頭中,那個在人群中閃轉騰挪、左手精準射擊、右手如幽靈揮刀的身影,幾乎不像是她所認識的張礪。
那是一場精密編排的屠殺。
“……你,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她喃喃道,眼眶一熱,指尖輕輕顫抖。
然而正當張礪再次揮刀斬落一隻撲來的灰喪時,遠處那道始終沉默的藍影,終於動了。
藍喪沒有咆哮,也沒有奔跑。
它隻是低頭,嗅了嗅空氣中血與火交織的氣味,然後邁開步伐,緩慢而精準地貼著廢棄街邊的陰影繞行。
它的眼神極度專注,像獵人一樣審視著獵物的呼吸與節奏,它沒有直接撲向張礪,而是選了他戰鬥動線的空隙點。
它要偷襲。
終式演算之中,一道微妙的偏差在張礪腦中閃現——角落光線略有變化,風流方向被乾擾,一隻高熱源正在靠近。
張礪瞳孔驟縮,猛地轉身,身體幾乎與地麵貼平,向後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