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還活著的黑喪,望著倒地的分身,瞳孔驟縮,臉上的譏諷轉為驚怒與難以置信:“什麼情況?!你竟然殺了我一個分身?!”
它腳步一晃,似乎連意識都被撼動了片刻,那張本來囂張的臉此刻浮現出一絲恐懼與混亂。
張礪緩緩收刀,目光平靜中透著森冷:“有本事你再多分幾個試試。我已經看透了你的能力。分身越多,每一個就越弱。你們的未來,我都已經看到了。”
他說話的同時,眼中那道藍芒愈發熾亮,像是將戰局完全點燃的火焰,令人不敢直視。
遠處的戰場上,那兩隻圍攻祁川的黑喪也同時身形一滯。
他們感知到,那道連接自身的分體之一,斷了。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連一個分身都守不住!”其中一隻怒吼道。
張礪這邊的那隻黑喪高聲喊道,語氣中透著焦躁與驚恐:“快點解決那個隱身的家夥!這個教授……越來越不對勁了!他似乎真的能看到未來!”
“我早說他不簡單!現在你倒是後悔了?”
怒罵聲中,兩隻黑喪對祁川的攻勢驟然淩厲數倍。
刀光再起,幾乎封死了祁川所有的閃避路線,即使有擬隱塗層的加持,也難再輕鬆躲避。
他們雖然看不到祁川的動作,但依舊憑借感知和實戰經驗不斷試探、壓迫——
鮮血,開始滴落得更快、更頻繁。
張礪看得分明。
他不能讓祁川再獨自撐下去。戰鬥的焦點必須儘快集中。
他將注意力重新鎖定那隻尚存的黑喪。
這一次,他不會再失誤。
張礪的眼神驟然凝聚,唐刀再次揚起,刀鋒映著眼中躍動的藍芒,如同雷電彙聚的寒芒。
對麵的黑喪徹底暴怒,眼神充血,喉間發出低沉的嘶吼,肌肉高高鼓起,刀光如驟雨般落下。
它拋棄了一切技巧與節奏,隻憑本能與怒火狂攻,砍刀劈斬得空氣震蕩,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砸出碎裂痕跡,鋼鐵櫃體都被擦出道道火星。
但在張礪眼中,這一切猶如鏡中水波。他甚至能預知對方左腳踏出之前重心的不穩、能預判右臂揮刀前0.5秒肌肉的發力方向。
演算法則帶來的六秒先知感,使每一個動作都像已編好的舞步。
他腳下如風,身形飄忽,在刀光之間遊刃有餘。唐刀時而封擋,時而反撩,每一次格擋都掐準對方攻擊節奏的斷點,發出金屬震鳴。
“怎麼可能?!你怎麼什麼都能躲開!!!”黑喪怒吼著,動作變得愈發激烈,但眼中已隱現驚恐。
張礪沒有回應,眼中的藍芒如雷霆炸裂,腳下一滑,刀鋒回轉。
就在黑喪蓄勢再斬的間隙,張礪猛然前衝,唐刀從下腹起始挑斬而上,掠過胸腔,直取頭顱。
黑喪試圖格擋,但那動作早已落入張礪的推演之中。
他略微錯步,刀鋒角度驟變,從黑喪臉頰斜側穿入,刀尖精準刺入太陽穴,刹那間鮮血飆射。
黑喪瞪大了眼睛,麵容僵直,怒吼卡在喉嚨中斷裂。
下一秒,身體一震,重重倒地,無聲寂滅。
空氣終於在此刻恢複了寧靜,隻有張礪微微起伏的呼吸與血液從刀刃滴落的聲音,在主控室中回蕩。
他沒有停留,迅速轉身,朝祁川那邊的戰局衝去。
那邊的兩隻黑喪在感知到另一個分身被殺之後同時暴怒,攻擊節奏越發凶猛。
但他們也開始警惕主控室另一側傳來的腳步聲,餘光不斷掃向張礪方向。
就在其中一隻黑喪略微回頭分神的那一瞬間,祁川眼中寒光一閃,捕捉到這個轉瞬即逝的破綻。
他一記側身衝刺貼近,單刀如毒蛇出洞,悍然刺入黑喪分身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