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空氣裡滿是潮濕的泥雨味,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裡。地麵上是掙紮求生的偵查組,他們身邊躺著隊友的屍體,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喪屍屍體,血水雨水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全部流進排水下水道。
“這條路,太擠,讓,喪屍,改道吧。”司淩盯著那群已經力竭的家夥,麵無表情地淡淡開口。
“不要”
試圖拒絕的季聞野,腦袋上又被敲了一下。司淩的拍頭,就像市場上的搶菜大媽拍了拍西瓜,看看自己挑中的瓜有沒有成熟。
季聞野覺得身體周遭溫度都給下降不少,單手托住的那隻手,冰得就像在太平間停放了三天的屍體,後脖子涼涼的。捂住自己餓的有些發疼的肚子,委屈地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凶巴巴的大姐姐,猶豫兩下,才緩緩開口道:“我......餓。而且,它們,不聽我的。”
“啊——是嗎?”
“可,我記得,你,召喚同伴,試圖,圍攻我啊。”司淩將自己嘴巴貼到小喪屍耳朵旁,語氣平淡帶著溫柔,聲音又輕又緩:“幾百隻,可以控製,現在,不可以。”
司淩像是隨口一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少女抬起沾著血液的左手放在小家夥脖頸上摸了摸,又細又小,脖子上的血管紋路也泛著黑色,清晰可見,一手環住大半。
緩緩收緊,小家夥是喪屍不需要呼吸,所以,不斷加重的力道,是奔著生生捏斷它脖子。不知道是雨還是汗,季聞野的身體痙攣了一下,嘴巴張開,臉上的經脈紋路變得更黑。
“我,我隻能撤走一部分,姐......姐姐,我疼。我害,害怕,鬆手。”
司淩瞥頭看了看自己右肩膀,不是自己的錯覺,原本要徹底消失的灰色玫瑰花瓣,在自己施加在季聞野脖子上力道不斷加重的時候,顏色變深了一瞬。
撤去力道,右臂上到時限的淺灰色玫瑰花瓣也緩緩散去......
是五分鐘。怪物直接從自己身體裡獲取到血液,肩膀上會多一片淺灰色的玫瑰花瓣,如果自己在五分鐘內殺死相應的怪物,花瓣的顏色會轉成暗紅色,這是被自己殺死怪物的詛咒。自己能從這個詛咒中獲取一部分怪物的能力。
沒有選擇對季聞野動手,他,還有用。
右手單手抱住他,跨過數十米遠的距離,轉瞬躍到對麵屋簷之上。雨天加上瓦磚上的青苔,腳下有些打滑,身體轉了一圈,右腿向後抵住,堪堪穩住有些失衡的身體。
季聞野嘴裡發出低低的嘶吼聲,聲音並不算大,但身下隔著五十米遠處的喪屍群全部愣了一下,身體僵硬一下。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自己,很想要,但腦海裡麵有聲音在響,命令自己掉頭,繞開這個地方。
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是身體僵在原地,向前走也不是,退也不是,腦袋脹的發痛。
喪屍群前方的喪屍依舊往前衝,嘴裡發出低吼,要撕碎這些該死的擋路人類。靠後方的位置,莫約有三分一改道,繞開了這個地方。
喪屍潮的總體行進方向沒有改變,但是無疑給這些想要撤退的人爭取了一些可能,如果運氣比較好,說不定真的會有幾人可以逃離行進的喪屍潮,不至於被一腳壓成肉餅。
“嗬,疼......”
季聞野的臉色慘白,嘴角溢出鮮血。
司淩沒有給賣慘小喪屍任何眼神,將精神力延伸出去,周圍大致地圖全部呈現在腦海中。喪屍潮確實是從一個方向集中而來,不少喪屍穿著各類職工的衣服,他們是外麵被吸引而來。
這棟彆墅區裡,有什麼東西,吸引這些遠在三千米之外的怪物向此聚集。
視線落在地麵上,找到他們了。
黑色的影子,在喪屍群中不斷穿梭,速度很快,司淩抿了抿唇,默默將速度提到最快,勉強跟上黑色液態影子的移動速度。
司淩:“不是餓,你是,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