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
“人呢——”
司淩在人類社會待十多年，已經習慣性對上年紀的老爺子姓氏再加叔的稱呼。發現沒有人回應，感覺有些奇怪。
這是學校c區附近的小賣部，一共有兩層樓，隻有一樓開放，二樓大概是類似於倉庫。裝修整潔，學習用品齊全。
司淩站在門口處，看著暗下的餘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落在貨架上。貨架從正門到裡麵分為前後兩區，前區的右側擺著各種簽字筆、左側則是一些筆記本。
貨架後區右側是一些流行的時髦小玩具，還有一些女生的日用品，左側則是零食區，也是自己這次的目的地。
抬腳走進小賣部裡，白色板鞋落在瓷磚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沒辣的，拿點麵包吧......”
隨便挑了兩個容易藏在袖子裡麵包，直直地掠過糖區，猶豫兩下又返回來，左手剛伸進貨櫃裡，又收回來。
算了。
環視一圈，最終落在手臂右側的玻璃櫃上，擺著滿滿一櫃子的牛奶。視線上下掃視，最終落在上的新品區，輕乳茶，上麵有綠色的半圈重點圈出兩個字“少糖”。
沒有拿，抬腳走到櫃台處，櫃台旁邊就是兩台冰櫃，拉開，取出來冷凍的輕乳茶。
“金叔？”
站在櫃台前的少女再次開口呼喊一聲。
發現無人回應，輕輕蹙起眉頭，鼻尖裡麵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是殘留在櫃台上的，視線一掃而過，略過還沒有處理乾淨的玻璃櫃台，假裝沒有看到那一絲血跡。
依舊麵無表情，和往常一樣取出自己校服兜裡學生卡，一共17.5，刷卡付款。
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玻璃窗被輕輕敲響的咚咚聲，被掩蓋在盛夏的蟬鳴裡。聲息漸漸弱了，二樓窗簾後麵一雙黝黑的眼睛死死盯住離開的少女，有些目眥欲裂......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就聽見了，為什麼不肯救救自己？！
眼睛裡布滿紅血絲，最後，漸漸暗下，眼睛裡麵最終隻剩下灰敗，一隻尖銳的黑色利爪捂住眼睛，用力掐住，掰著腦袋往後拽。
最終，用儘全身最後力氣敲打玻璃窗的那隻手，漸漸無力的垂下。
牛奶隨手揣在校服褲兜裡，藍色主體白色間紋的經典款校服，最大的優點就是褲子包很深，是能輕鬆揣下五部手機還不顯形的程度。
校服衣服又是很寬鬆的版型，長度蓋到膝蓋上一寸的位置，將衣服往下一扯，從外麵來看根本察覺不到校服裡放了牛奶。
原本是想帶一些糖果給她，但是隻要自己拿出來，鹿悠一定會察覺到自己騙了她，自己對她有耐心，但能不吵架騙騙也無妨。
原本是想藏在袖子裡的麵包，放進另一個褲子包裡，緩緩上樓準備回教室。
“這個時間點，正好。”
司淩一本正經地上樓，左手稍微捂著小腹，原本就清冷的麵容更是冷了兩分。
“淩姐，你臉色不太好啊？校醫怎麼說，難得看見你給杉杉姐請病假。”
“沒事，吃點藥，明天就能好。你們，彆給我妹妹說，她會擔心。”
“行！包在我身上......嘶——我先給其他剛才在辦公室裡的家夥發一下消息，免得那些家夥說漏嘴。”女孩子背著監控掏出手機，快速在微信裡發了幾條信息：“搞定，到時候你妹妹要是問起，我們就說你跟我們一起待著準備複賽。”
“對了，複賽的日期已經定了。”
“淩姐，你應該還要參加數競吧？你肯定入圍，至於複賽，杉杉姐剛剛說過，跟往年一樣大概在11月，是下學期的事了。咱們還得參加集訓，聽說是為期兩個月？”
“這也太過分了，簡直把我們學生當日本人整......我已經400多天沒放過完成一天假了！”
“彆提了，我從初二下半期就沒一天假期，這都兩年多了，遲早算死在考場上。”
幾個女孩以司淩為中心，圍成一團往教室裡走，嘰嘰喳喳的吵成一片。
結果把老任吸引出來，年級主任拿著他的大書筒對著學生就是一頓訓：“誒誒，前麵的幾個都給我站住！你說說你們，這都高中了，也沒有緊迫感，有這打鬨的時間，還不得多刷兩道競賽題？！”
“戴輕杉也不說多管管你們，一個二個都仗著成績好就為所欲為，你們看看自己，哪有一點a班的樣子，也不說起好帶頭作用。”
“咳咳......咳......咳咳......”
“咳什麼咳？啊？！我還說不得你們了嗎？一個二個沒規沒矩！簡直就跟那個戴輕杉一模一樣。”
最終還是司淩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們咳，是因為，杉杉姐，就站在你後麵。”
“簡直就跟戴輕杉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非常好啊！年輕人就是要活潑，有衝勁，趕緊回去上課吧，沒事彆出來晃，打擾其他班學習。”任主任當場表演了一個川劇變臉，假裝毫不在意的轉過身，發現自己身後真的站著高自己兩個頭的女人，渾身的小肥肉都嚇得抖了一下。
等任主任走遠，戴輕杉看著自己一本正經的學生們，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好啦——瞧你們這慫樣，下次你們講話小聲點，避著那老頭子，不然每次年級大會都得把我說耳朵生繭。”
“遵命——！”
一群搗蛋鬼還真就乖乖安靜下來，跟著回到班上。
......“姐姐，你回來的好慢啊？”
“下次，會快些。”
a班都是一人一個座位，兩邊間隔開，沒有同桌的說法。班上空間很大，屬於坐滿100個都不會有任何壓力，班上隻有50個人，現在變成51。
司淩自己的位置，原本就在教室最角落裡，講台正對著最右側最後一個靠窗的位置。兩張桌子並排放，對整體美觀倒也影響不大。
“淩姐，之後的複賽你參不參加啊？你之前就棄權過，把老任氣的那叫一個捶胸頓足。你要是參加的話，保送就穩了。”
“競賽與我無緣，我這腦瓜子可轉不動，想保送都沒這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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