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濃夏,熱烈絢爛。
短裙短褂,帥哥靚女,三三兩兩,精致小城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小酒館裡正在播放著梁靜茹的《寧夏》,歌聲溫柔動聽,情感細膩溫婉:
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
心裡頭有些思念思念著你的臉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讓我摸到你那溫暖的臉
……
可我的心裡似是一點兒也不寧靜,燥熱的氣息夾雜著街道旁香樟樹上燥蟬的陣陣聒噪,煩悶變得無以複加。
酒,失戀的最佳朋友,可以暫時麻痹你空虛的身體,但卻怎麼也滿足不了你空落的靈魂。
在濃夏的這一瞬間,我的內心隻有一個強烈的願望,那就是儘情地喝酒,我渴望將所有其他的思緒和雜事都拋到九霄雲外,不去思考,能全身心的放空。
但有些事總是事與願違。
我的兩位兄弟並沒有試圖阻止我,他們任由我的酒杯與我的唇不斷地自由地碰撞,隻是陪伴著我享受著一種無言的默契和理解。
他們非常清楚我的酒量,知道十幾瓶啤酒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雖然醉倒的可能性存在,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發生的。
他們以一種稍慢的速度配合著我,我們三個人在一個小酒館的包間裡,沒有外人來打擾我們喝酒的雅興,在呼呼的大風扇的強力風勁下,我的酒性似乎更加濃烈。
就著梁靜茹的歌聲,我大聲宣布,我再也不戀愛了!
他們倆笑了笑,以為我隻是在說酒話,但自我感覺這一刻我說的是真心話。
阿銳調侃地說,你這種小情種男的脾氣,不談戀愛才怪。
阿翔也說,像令狐衝那樣的浪子,看見了花姑娘,我保證你這情種男又會動心。
我笑了,反駁道,靠,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們怎麼還是這麼不了解我呢?說我是情種男,如果我這種純情少年都是情種男,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男人不是色男情種男了。
純情少年!他們倆諷刺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靠,聽不下去了,我受不了了,罰你一杯。
我舉起杯子,仰起脖子,一飲而儘,然後把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躁動的情緒隨著碎片散落一地。
他們倆這下可愣住了,不知道我又發了什麼神經。
靠,說你是情種男,你不承認,是不是還想打人啊?阿翔開玩笑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短路了,我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火,緊接著我的拳頭就落在了我的兄弟阿翔的臉上。
阿翔沒有還手,可能以為我真的是發了神經,一臉詫異的望著我。
阿銳見狀,立刻從後麵抱住我,阻止我做出更衝動的事情,傷了我們兄弟間的和氣。
情緒失控打了阿翔之後,我心裡開始後悔,我自己感情的事不應該無端牽連到兄弟們。
阿翔雖然沒有還手,但他突然從麵前抓起酒杯,把滿滿一杯啤酒潑在了我的臉上。
靠,你這小子太不人道了,還打兄弟,讓你清醒清醒,阿翔隻是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這一杯冰涼的啤酒仿佛澆滅了我心中的無名火,阿銳看到我的臉色平靜下來,就鬆開了我。
我向阿翔單獨舉起了酒杯,誠懇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後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
準備啵他一口,想想不合適,便收起了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
你還是還是有點娘們兒脾氣,不過哥我原諒你啦。
阿翔是個心胸寬廣的兄弟,他不會和我計較這些小事。
氣氛又恢複了正常,三人又開始了推杯換盞。
有知心的兄弟,也是人生一件幸事,暫時沒了愛情,友情還在,也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