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回到宿舍後不久,我撥通了田鈺姐的電話,詢問阿然的情況,得知她已經沉沉睡去,顯然已經醉得不輕。
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疼我的阿然,是我讓她這樣的。
田鈺姐數落我,還是要心疼阿然,不要欺負她。
我接受了她的數落。
掛斷電話後,我將手機遞給了關佳,因為我是用他的手機打的電話。
我的手機關了機,我不想接蘇小小的電話。
都已經劃上了句號,何必再糾纏呢?
我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一串串雜亂無章的煙圈,連洗腳的興致都蕩然無存,脫下鞋子就直接上了床,臉上掛著一副極其鬱悶的表情。
好久都沒有抽煙了,有些嗆人。
媽的,龍哥,你又怎麼了?
關佳問我,同時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示意我幫他點燃。
我幫他點燃煙。
我回答說,兄弟,最近的日子裡,煩心的事情確實不少。
龍哥,你就看開點吧,大學生活多一些小插曲,也挺有趣的。關佳安慰我說。
可這不僅僅是小插曲那麼簡單,簡直就像是一首刺耳的重金屬協奏曲。我無奈地回應。
關佳把本子倒扣在桌上,龍哥,說來聽聽?說不定能幫你出出主意。
窗外傳來自行車鈴鐺清脆的聲響,混著遠處燒烤攤的喧鬨。
算了,有些事情不提也罷。
我擺了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事還需自己早日解決,其他人幫不上忙的。
他說,龍哥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吧。
關佳又回到了他的書桌前,繼續埋頭寫作,我真的很佩服他的這份堅持和毅力。
如果想要喝酒的話,記得叫我,龍哥,我陪你。
他拿著筆抬起頭來了一句。
喝酒倒是不需要,現在你給我倒盆洗腳水吧!我半開玩笑地請求。
蘇小小這個名字,對現在的我來說,再也不是一定需要喝酒才能解決她帶給我的情緒。
時間會慢慢衝淡一切,這話不假。
反了你!關佳笑著回應。
這腳不洗還真不行,我找到自己的拖鞋,決定還是把腳洗了。
畢竟這裡的水資源還算充足,我洗一次腳對其他人的生活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不洗,總歸還是不乾淨。
我還沒有起身去打水,宿舍門被猛地撞開,小陽舉著u盤像舉著戰利品,兄弟們!新資源!島國新資源。
霎時間,床上的被子窸窣作響,友駱連拖鞋都沒穿就蹦下床。
聲音開大點!隔壁宿舍的大劉扒著門框擠進來,油光滿麵的臉上泛著興奮的紅暈。
看著他們那求知若渴的樣子,視頻應該是精彩紛呈。
我本想擠進去看一眼,但他們圍得像銅牆鐵壁一樣,連隻蚊子都難以飛進去,更不用說是我了。
無奈之下,我帶著滿心的鬱悶,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龍哥,龍哥,醒醒,醒醒……
半夢半醒間,有人推搡我的肩膀。
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
睜開眼,胡彪的大圓眼鏡幾乎貼在我臉上。
原來是我班上那個總是帶著眼鏡睡覺的學霸胡彪兄弟。
咦?他找我有什麼事情。
他告訴我,明天沒有課,上麵玩拖拉機遊戲的還缺一個人,希望我去湊個人數,參加一下。
我本來就沒有心情,回答說,彪哥,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小陽接過話,說他願意去,便跟著那個帶眼鏡睡覺的兄弟上樓去享受遊戲的樂趣了。
幾個兄弟還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視頻。
關佳似乎想用詩歌來教化他們,我以為是這樣。
他大聲朗誦著他的新詩《愛你的溫度》:
愛你的溫度
就是流星劃破大氣層的那一刻
我所有的生命
都燃燒成
給你的愛
好詩,好濕!
一個看視頻的兄弟調侃地叫著,我猜他是因為看多了視頻連詩歌都看得濕漉漉的。
來,來,讓你看還不行嘛。
友駱受不了關佳的詩,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
那個沒出息的家夥,也跟著湊了上去,原來他隻是想找個借口接近看視頻的兄弟們,我還以為他真的對詩歌感興趣。
給,用得著!友駱遞給關佳一大團衛生紙。
那幾個兄弟差點笑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