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賭注的牌打著沒意思,楚宴贏不過賀聿琛就算了,後麵發現連孟燼薇都賭不過,有點兒泄氣,提議打會兒台球。
這間屋子是他自己的,什麼玩法都有,陶郅和謝宸開了一桌,賀聿琛帶著孟燼薇,楚宴則摟著西西在旁邊又哄了哄。
而那兩個姑娘,挨著賀聿琛和孟燼薇的球台,有說有笑地也在打球。
賀聿琛心裡貓撓一樣,教孟燼薇打台球也心不在焉,孟燼薇覺得這杆子太沉,總抬不穩,打了幾下也戳不中,失了興趣,不想打了。
有點兒想回家。
賀聿琛揉了把她的頭發,“去車裡看看我手機在不在,再待會兒咱們就回。”
孟燼薇以為他把手機落在了車裡,聞言就乖乖點頭,披上大衣出去。
腰間的黑色係帶搭下來,在柔順的米色闊腿褲一晃,消失在厚重的門外。
賀聿琛收了杆,靠在球台上,不經意朝隔壁投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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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燼薇找門童拿了鑰匙,進車裡也沒找到賀聿琛的手機,她拿手機撥通電話,也沒動靜,隻好先回去。
門口的服務生給她開門,孟燼薇抬起眼皮的瞬間,忍不住跳了下。
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剛剛跟他們一起打牌的一個女生,齊劉海柔順筆直的黑發,清純無辜的長相,穿一身粉色毛線裙,腰際的曲線往下塌,正趴在剛剛她站的位置,看賀聿琛打球。
賀聿琛默認了這個女生的胳膊,懟到他大腿一側的位置,打出一杆,球進了洞。
那女生幾乎想貼上去,借著趴在球台的姿勢,側仰著頭朝賀聿琛笑,誇他厲害。
而賀聿琛半低著頭,唇角的笑容看不分明。
孟燼薇心下一想,這也許是他們這些公子哥遊戲場上的常事,那位楚宴楚公子,每次身邊的人都不一樣,剛剛打牌時,還在接收其她人的媚眼。
可能很正常,賀聿琛也不能免俗。
她都快忘了,這位她費儘心機才到手的男人,可不是北城理工隨便一個單純的男大學生,而是圈子裡誰都捧著的大少爺。
從前在美國,過往她沒問過,但一直都認為,他必然身經百戰。
此刻有人湊上來,不拒絕也不主動,又算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呢。
孟燼薇平靜無波地移開視線,走到賀聿琛身邊,自然道:“沒找到手機呀,你是不是忘在哪裡了?”
賀聿琛眼裡的光一寸寸滅掉,他盯了孟燼薇一眼,心不在焉:“在桌子上,剛剛沒注意。”
孟燼薇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看著那個女生打台球。
一杆打偏,白球進洞。
孟燼薇去撿了球放在位置上,拉了下賀聿琛的胳膊:“到你啦。”
賀聿琛一下子失去所有興趣,將杆立在那,沉著臉就走,那個齊劉海的女生大著膽子叫住他:“賀少!”
他扭頭看過來,臉色並不太好,但女生還是開口:“賀少,方便留個電話嗎?下次一起玩呀,您牌和台球打得真好。”
賀聿琛沒說話,沉默幾秒看向孟燼薇:“喬喬,要給她留個電話嗎?”
他說完這句,場子上都安靜下來,誰也沒料到賀聿琛會把這個問題拋給孟燼薇。
連孟燼薇也有些愣。
這讓她怎麼說。
不給,賀聿琛的臉色很可怕,可能會生氣,但是給,孟燼薇承認,她不想給。
當著她的麵,頂著這張臉和彆的女生調情,孟燼薇心裡不太舒服。
但她有什麼立場要求人家賀聿琛守身如玉。
這本來就是一段各取所需的戀情,而賀聿琛隨時有退出的權力。
“隨你。”她臉色還是波瀾不驚的,好像在說吃什麼飯一樣尋常。
既不難過,也不吃醋,更沒有一個女朋友該有的反應。
完全在賀聿琛的意料之外,又好像能隱隱猜到。
他臉色幾經變幻,最後陰沉地站在那,盯著孟燼薇,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和剛剛西西一樣,強忍著淚水,委屈難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