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踉踉蹌蹌的帶著箱子,朝著遠處有著車轍的泥濘小路走去時。突然,我聽到遠處傳來聲響。
那是卡車引擎的聲音。是誰?誰在那裡?
來自人類文明的尋常聲響,讓我意識到此時自己的處境。以我目前的虛弱狀態,顯然不能走路回城區。也許,該去看看那輛車的車主是敵是友。
我磕磕碰碰的向前走,在翻越了幾座垃圾山後,我果然看到了一個人類的身影,他正背對著我在撿垃圾。
看他穿的破破爛爛,顯然不是赤鬼幫的同夥,我便決定慢慢靠近他。然而正當我走向他時,他警覺地反應過來,立刻轉身用槍對著我。
老昂克:“是誰?在這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我:“等等、冷靜點!你是他們的人嗎!?應該不是一夥的吧!我不是敵人!”
我趕緊舉起手,而他看到我之後也微微放下了槍口,但端著槍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
老昂克:“呿,不是同行嗎……隻是個小男孩,我還以為是彆的拾荒者,嚇死我了。我說,這會兒天都還沒亮,你這黑燈瞎火的,在這做什麼?”
我們雙方都漸漸冷靜下來,而我也終於看清那人的臉——一名穿著破舊的老頭。嚴重褪色的衣服上是縫縫補補的痕跡,腰間則掛著盞老舊提燈。
他手裡端著的槍似乎是用水管簡單焊接製成的土質武器,這種東西雖然外表看著不可靠,但我相信它依然具有殺傷力,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我:“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老昂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手裡抱著的是什麼?讓我看看。”
我:“這是我的朋友。”
老昂克:“你們年輕人的話術總是讓我摸不著頭腦!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種鬼地方呢?等等……你身上的是血跡?該不會是被人販子割了腰子吧!?你還好嗎……?如果你遇到了麻煩,我可以幫助你!”
我:“我好像沒有受很嚴重的傷。”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遭遇時,突然,我瞥到了他手臂上的袖章,上麵印著一個海盜狼的圖案,大約是什麼組織的徽章。
我提起了警覺,目不轉睛地盯著它,試圖在腦中搜尋有關它的任何記憶,但是對波爾頓市的地下室裡並不熟悉的我並沒有把握確認這個人是否隸屬於赤鬼幫的下屬組織。
也許是我太過緊繃的緣故,他很快就察覺到了我正警惕地盯著他的手臂。
老昂克:“你在看這個嗎?這個是我們幫派的圖案。”
我:“幫派?什麼幫派?”
老昂克:“海盜幫,為城市窮苦人組成的互助幫派。說是這麼說,其實就是城裡的邊緣人士聚在一塊兒謀生而已。我今天隻是來這裡收收廢品,沒想到撞到了你。”
海盜幫。之前似乎在新聞中聽過。在一樁槍擊案中,警方將嫌疑人鎖定為海盜幫的殺手,其餘的就沒什麼了解了。
也許是一個值得把握的好機會。
我:“聽上去我運氣不錯,老先生。我確實是波爾頓人,但是因為一些比較複雜的原因被迫走到了絕路,我現在的確需要一些幫助……”
老昂克:“哈哈,我想也是。看你這副模樣,多少是經曆了些磨難?我也算比較樂於助人,這樣吧,你和我說說你來這裡的前因後果,我看看我們海盜幫能不能幫幫你……”
我:“事實上,我被人謀殺了。”
他大驚失色,臉上剛才還因開玩笑而掛著的笑意瞬間消散。
老昂克:“你說的棺材,就在那邊?”
我:“我還在找。”
我走在前麵,領著他穿過垃圾堆。廢棄物堆積如山,幾乎沒有標誌性的物體,任誰都很難想起那個艙室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