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我好餓啊。”錢秀蘭躲在地洞裡,又冷又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用拳頭抵著胃,能好點。”趙義說道。
錢秀蘭氣笑了,“那有屁用,還不是照樣餓肚子?”
趙義也火了,“哪能咋辦,老子不也照樣陪你一起餓肚子?”
“又不是沒銀子,你花錢買呀!”
“問誰買?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村民不是當了老三的佃戶就是包身工,一個個都靠老三吃飯,我問誰買去?”
“得了賣身糧的人,都跟守財奴似的,給錢也不賣,再說了,就咱跟老三的關係,他們就更不會賣了,都怕得罪老三!”
說到這裡,趙義滿是頹然,他能咋辦,他也很絕望啊!
有錢都買不到糧食!
曾幾何時,他三哥可是家裡最窩囊的人。
可現在呢?
不僅出息了,還成了全村人的地主老爺。
他自覺自己是家裡最聰明的,結果卻混得這麼慘,太沒天理了!
錢秀蘭咬牙道:“你就不知道去問老三買?”
“他能搭理我嗎?”趙義轉了個身,滿心狐疑。
“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看看老大一家,不就是跟老三認錯,現在都住回祖宅伺候老娘了,每天還有一頓口糧。”
“老娘都餓了好幾天了,觀音土加樹皮分吃的老娘肚子都大了,咋滴,你想讓老娘給你拉個泥球出來?”
趙義其實也動搖了,可始終拉不下臉麵。
話落,地窖裡忽然彌漫著一股惡臭。
那臭味差點讓趙義把膽都吐出來,“臭婆娘,你真拉了?”
“拉你娘個頭,老娘已經幾天沒窩了!”錢秀蘭也氣夠嗆,“你自己放屁還怪我?”
“彆,彆吵了,是我放了個屁!”趙三寶有氣無力的說道。
聞言,兩人都閉嘴了。
趙義摸黑將頭頂的木板頂開,緊跟著一股涼風就倒灌進地窖裡。
他沒由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錢秀蘭哇一下哭了起來,“趙老四,你個窩囊廢,老娘嫁給你真是到了血黴了,年輕時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伺候老娘,還要伺候你。
老了老了還要忍饑受餓,真是可憐......”
趙義被她哭的心煩意亂,卻沒有辦法反駁。
“爹,實在不行,咱們也去給三叔認錯得了。”趙三寶苦澀的說道:“這兩天三伯家那邊可熱鬨了,他還給村裡上了七十歲的老人都發了糧食,給那些包身工都加了餐。”
“咱們跟三伯可是血親,沒道理咱們在這裡受苦,讓那些外人享受啊!”
趙義徹底被說動了,“可是這麼晚了去能行嗎?”
“老話說得好,債不過年,這都是咱們欠三伯的,過了今晚,這債可就越翻越多了。”趙三寶說道。
“你兒子都比你懂事。”錢秀蘭也不嚎了。
趙義一咬牙,“他是我三哥,我認個錯有啥,咱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跟我走!”
錢秀蘭一喜,“三寶,拉我起來!”
趙三寶也是麻溜爬起身,樂嗬的說道:“娘,這下好了,咱不用餓肚子了!”
......
趙正這會剛吃完年夜飯,因為要守夜,所以他從商城買了一套麻將出來,教招娣她們打麻將。
好歹也讀了幾天書,麻將上的字幾女倒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