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
特彆是謝謙,他年年都會去一趟明州,跟李徽山也是熟識,就算他要裝威嚴,也不止於此。
是他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還是說出什麼事了?
眼尖的他注意到了兵馬帶隊的是武將,而且是正七品的把總。
這絕對是明州大營來的。
就算是李徽山巡視也用不著帶這麼多人馬呀,莫非是來收自己的?
再想到李徽山這態度,他頓時心驚膽戰。
其他人就彆提了,都是神色惶恐。
“知州大人精神抖擻,自然是不用下官攙扶的,是下官的錯!”說著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那模樣,看的不遠處的大安縣等人都是咂舌。
再大安縣,謝謙不說呼風喚雨,那也差不多了。
此刻麵對李徽山,卻像條狗一樣。
差距也太大了。
趙正則暗想:“這李知州,好大官威呀!”
李徽山也不在意他們怎麼想的,隻是想到自己在半道上撿到的一個包裹,他就來氣。
銳利的眼神不經意間從謝謙的身上略過,撇向了張金泉。
張金泉心裡直突突,急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他總覺得這李知州的怒火是對自己發的。
可自己根本沒見過他幾次,每次見麵都輪不到他說話,就無從說得罪了。
“我來巡視,你擺這麼大架子做什麼?”李徽山沉聲嗬斥道:“還把縣裡的壓抑和巡檢都叫過來了,縣城不要人把守的嗎?”
謝謙是有苦難說,隻能連連告罪,“上官教訓的是,下官再也不敢了!”
他心裡都罵娘了,也不知道這李徽山咋了,上來就這麼嗆,但他也不敢表現出半點不耐。
“你還想有下次?”李徽山怒聲道。
“沒有下次了,絕對沒有下次了!”謝謙急忙道,心裡卻閃過一種猜測,“哎呀,應該是我陣仗搞的太大了,所以李知州才不高興。”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說道:“知州大人,還請上馬車,下官給你牽馬,前麵就到大安縣了。”
“我本來也沒想這麼大排場的,但是他們說知州大人難得來一次大安縣,都想來瞻仰大人的風采,下官實在是拗不過,這才讓他們一塊來的。”
李徽山不是難得來,是壓根沒來過。
一旁的張金泉等人都是不住的點頭,“對對,他們都是求著來!”
李徽山冷哼一聲,旋即進了馬車,“快進城,彆在這裡耽擱!”
謝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從下人手裡接過韁繩,對擋在前麵的人說道:“你們快閃開,彆擋了知州大人的道!”
人群急忙分開一條路來。
都覺得惴惴不安。
這李知州似乎很難接觸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一次來大安縣,是好是壞!
隊伍從人群中間路過。
總捕頭帶著壓抑在道路兩邊開道,手從始至終摁在刀柄上。
姚應熊對趙正道:“走,咱跟上去。”
趙正點點頭,似乎明白李知州為何要發怒了,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好戲,開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城,李知州下了馬車,也沒有進縣衙,而是在街上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