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咋個還沒來人啊,我都快凍死了!”
山丘下乾涸的水道內,一個年輕人忍不住道。
“再等等。”祝萬年也很納悶,他們蹲守在這裡好久了,結果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他在想,是不是對方不敢來呀?
要不是考慮到鄉老還在村子裡,他早就撤了。
“我估摸富貴鄉的人是不會來了,要不咱們撤吧?”
“俺兒子白天跟那夥人乾仗,還受了傷,我得回去看看!”
“彆吵吵,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祝萬年壓低聲音,滿是不爽的說道:“我告訴你們,鄉老可就在村子裡,除非鄉老發話,要不然咱們鐵定撤不了!”
“這些年來,富貴鄉的人在水源上卡咱們的脖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把手伸到咱們大關想來了,他們壓根就沒把咱放在眼裡,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一次性把他們給打疼來!”
聽到這話,嚷嚷著要撤的人頓時不說話了。
祝家村年年乾架都衝在最前麵,跟富貴鄉那是死仇。
富貴鄉的人來祝家村收山貨也就算了,還收田地,收佃戶,包身工。
這能忍?
關鍵還真有幾個沒出息的家夥上了他們的大當。
後來這件事不知咋的就傳到了鄉老耳中,就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他們故意激怒富貴鄉的人,扣住了他們,後來又設下埋伏,將前來營救的人給摁住了,關在村子裡,那是一統打罵,發泄著這些年的怨恨和火氣。
鄉老又說,富貴鄉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派他們在這裡埋伏。
這是打算引蛇出洞,新仇舊恨算個總賬。
見眾人不吭聲,祝萬年冷哼一聲,心裡卻在盤算著事成之後,鄉老給他的好處。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誰在亂走,他娘的,老子都說了,不要亂動!”
“村正,我們沒有動彈!”
“沒有動彈哪來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的,你們以為老子耳朵聾了是吧?”
躲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小水渠裡,又冷又難受,本來就心情煩躁,見這些人不承認,他火氣當時就來了,“再讓我聽到腳步聲,我可不客氣了!”
華英剛落,那腳步聲更加的頻繁密集。
他壓製不住怒火,“哪個狗東西?”
接著微弱的月光,他們是能看清楚前方道路的,啥也沒有。
他們這個地方背光,陰暗的很,除非有人通風報信,否則不可能有人知道這裡躲藏了人。
所以絕對是有村民受不了了,故意跟他對著乾。
他掃了前方一眼,見沒人過來,爬出水渠壓低聲音怒聲道:“讓老子在抓到是誰,你就死定了!”
話音剛落,他就覺得屁股傳來劇痛。
“哎喲!”
痛呼聲頓時響徹山腳。
周圍人都愣了愣,有個人問道:“村正,你咋啦?”
祝萬年往屁股上一摸,多了根棍子,“哎喲,哪個天殺的王八蛋用棍子戳老子屁股,都紮肉裡去了!”
埋伏在水渠裡好幾十號人都蒙了。
誰啊,這麼大膽用棍子戳村正的屁股,不知道村正最小肚雞腸了嗎?
祝萬年疼的不行了,就在這時,另一邊屁股也中棍子了。
這一次直接把他疼的跳腳。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夜空。
而從山丘另一邊摸過來的大胡子低喝道:“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