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猜對了?剛剛開的盤賠率多少啊?”
“沒人猜對!”
“靠!錯失暴富機會!”
也難怪大家反應激烈,誰能想到這道士來學校,竟是來插班讀書的?!
“所以肯定是假道士吧?猜假道士的算贏不?”
眾人開始懷疑起陳拾安是假道士,可這樣的懷疑沒持續多久,便被陳拾安的自我介紹破得粉碎——
“諸位同學安好。我名陳拾安,字塵安,來自玄嶽山嶺北的淨塵觀,自幼跟師父在山上學習道法,今入學就讀參加高考,幸與諸位同學同窗,還望往後多多指教。”
班上同學入學時都做過自我介紹,卻沒人記得其他人說過什麼,唯獨陳拾安的自我介紹風格獨特。
不但有名有姓,還有字?現代人誰還有字呀?
玄嶽山大家知道,嶺北的淨塵觀卻沒聽說過,‘自幼跟師父在山上學習道法’這句話,聽著倒像是真道士。
儘管陳拾安確認了身份,班上同學還是不太相信。
原因無他,哥們實在是太年輕了。
看著不過跟自己同齡的模樣,居然說是‘自幼在山上學習道法’
這年頭難道你不用上學麼?白天在山下上課,晚上回山上清修?時間夠用嗎?怕不是時間管理大師啊!
確實是不夠用的,所以陳拾安選擇不上學。
自我介紹完畢,陳拾安沒再多說,同學們也沒急著追問,既然以後是同學,有的是相處機會。
不管是真道士也好,假道士也罷,對於陳拾安的到來,班上同學還是喜聞樂見的,回頭跟其他班的朋友也有得吹噓了,那可是道士同學誒!
陳拾安話音落下,班上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那麼接下來,便是這位道士同學坐哪兒的問題了。
梁老師叫同學去教務處搬來了一張新課桌,然後當著那位安靜少女的麵兒,將這張新桌子拚到了她的桌子旁邊。
一直在安靜做題的少女終於有了表情。
她挑起清麗的雙眸看著梁老師,頭頂像是飄起一個大大的問號,沒有說話,但無聲勝有聲。
“那個……夢秋啊,林校安排拾安同學坐這裡,你成績比較好,後麵學習多帶帶他……”
“……”
梁老師的身旁,還站著等待入座的小道士。
她目光輕移,看了他一眼。
陳拾安不虛不怯,自然地露出微笑,點頭示意一下。
她沒說什麼,收回目光去,繼續低頭做題。
桌椅擺好後,一旁的陳拾安壓著青衣道袍坐了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課桌。
許是太久沒有跟人同桌過了,驀然出現在身旁的陌生氣息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哪怕陳拾安收拾桌子的動作很輕,可發出的聲音還是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樣輕微的不滿藏得很深,卻瞞不過陳拾安的眼睛。
不管她是不滿這樣的座位安排也好,還是不滿他整理桌子的動靜也好,陳拾安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畢竟在班上鬨出那麼大動靜的罪魁禍首是他,雖然也非他本意就是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做題了。”陳拾安主動搭話,歉意一笑。
“……”
少女依舊沒說話,可臉上那點小小的不滿,在聽到這句道歉後肉眼可見地消散了。
看來也不是不能交流嘛!
陳拾安眨眨眼睛,想起路上遇到的那位話癆少女,這位新同桌與話癆少女的性格倒是截然相反的極端。
“我叫陳拾安,怎麼稱呼你?”
“……”
她不說話的時候,陳拾安也不撇頭,就這樣微笑看著她,一副僵持到底的樣子。
“林夢秋。”
她終於說話了,音調不高,卻每個字都咬得分明,尾音輕輕收住,沒有絲毫多餘的起伏。
聲音也如她本人的特質一般,像冰鎮過的礦泉水,順著空氣漫過來時,帶著點清冽的涼意。
直到這時,陳拾安才注意到原本班上熱鬨的氛圍不知何時變得安靜。
“我沒看錯吧……!道士跟班長同桌了……!”
“完了他!道友莫要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啊……!”
“開盤了開盤了……!”
“這次賭啥?”
“就賭道哥兒能和班長同桌多久!”
“?”
陳拾安的耳力很好,哪怕這樣的竊竊私語也聽得清晰。
嗬……一群抽象的猴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