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音原本就把房子打理得十分整潔,再加上陳拾安的幫忙,兩人很快便將屋裡的衛生收拾好了。
公共區域收拾完畢後,陳拾安便提著自己的行李回房整理。
他的行李不多,除了一些道士常用的法器工具,就隻有兩身汗衫和兩身道袍。
此外,還有剛從學校帶回的幾本書和新領回的四套校服。
他把書從包裡取出放在房間的書桌上,校服則需要拿去清洗,因為明天上課要穿。
收拾房間屬於私人空間的事,李婉音便沒有上前幫忙。見陳拾安沒關房門,她好奇地站在門口看了看。
“你的行李帶得好少……”
“是啊,輕裝簡行。主要是路途比較遠,帶多了不方便,缺的東西一會兒再下去買。”
陳拾安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問她,“婉音姐知道附近哪裡有賣被褥、枕頭、洗漱用品的地方嗎?”
“有的,出了小區左邊的那家百貨店就都有賣。”李婉音友好地回應著,“嗯,像洗衣粉、洗發水這些,你暫時沒有的話,也可以先用我的。”麵對這位即將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新舍友,她習慣性地釋放著善意。
陳拾安笑了笑,“謝謝婉音姐了。”
“陳、拾、安……是七八九十的時麼,還是時間的時?”她小聲念叨。
“是拾金不昧的拾。”
陳拾安回答完也問她:“那婉音姐的名字,是婉轉動聽的音樂聲中的‘婉音’?”
“嗯嗯!你真是道士呀?看起來好年輕……”
或許是因為陳拾安年紀比自己小很多,即便他是男生,李婉音也沒太多拘謹,主要還是上午初見時,這位小道士給她留了非常好的印象。
派了一天的單,那麼多的路人,李婉音早就不記得其他人了,卻唯獨記得陳拾安,哪怕他沒有穿這一身道袍,怕也依舊對他的禮貌和從容印象深刻。
當然了,她最理想的合租室友還是女孩子,會更方便些,隻是現在沒太多可挑剔的,畢竟下個月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
“嗯,真是道士。”陳拾安並不介意她已經問過一次,依然平和地回答。現在年紀稍長還好,以前年紀更小的時候,不相信他是道士的人更多。
“好厲害!”
李婉音的俏臉上浮起佩服之色,又笑著說,“那算起來你還是我認識的第一個道士,以前總覺得離修道的人很遠,身邊人也沒有對這方麵感興趣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修道的?”
“從記事起就跟師父在山上學習道法了。”
“這麼小!那你爸媽他們同意嗎?”
“我是師父撿回山上的棄嬰。”
“……”
這一句話像是乾到了姑娘的聲帶上似的,李婉音一下子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道:“不好意思啊,我之前不知道,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妨,婉音姐不用自責。我其實對這些沒什麼概念,師父養我教我,對我而言跟父母家人也沒有區彆。”
李婉音這才注意到他臉上時常掛著笑容,不但顯得隨和親切,而且真的給人一種心態非常積極樂觀的樣子。
情緒是會傳染的,或許是受到他的影響,李婉音也漸漸鬆弛了下來。
“你今年幾歲呀?”
“十八了。婉音姐呢?”
“嘿嘿,我可比你大不少呢,今年都二十二了。”
“婉音姐說得好像大我十歲八歲一樣,原來才不過四歲而已。”
陳拾安自然地說著,又好奇問道:“婉音姐家裡應該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吧?”
“咦!你怎麼知道!我家裡確實還有個妹妹,比你小一些,今年十五了。”被陳拾安一語猜中,李婉音很是驚訝。
“一般當哥哥當姐姐的人,身上總是會有種比較特彆的感覺,婉音姐身上就有這種感覺。”
“哈哈,這個我自己倒是沒注意到,不過你看人好厲害……”
說罷,陳拾安又有趣道:“那婉音姐的妹妹不會是叫婉樂(yue)吧?”
“你、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啊?這個就純靠蒙的了。”這下子連陳拾安自己都驚訝了一下。
“那你肯定蒙錯字了~~是叫婉yue,不過是悅耳的悅。”
“原來如此,我還真以為是音樂的樂呢。”
閒聊了一會兒,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熟絡了不少。
這時,李婉音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外賣到了,我放你們小區門口的放置點了,麻煩下樓取一下。”
“不能送上來嗎……”李婉音問道。
“你們小區保安不讓進。”
“不會不讓進的呀……”
“你自己下樓拿吧,電梯都沒有,幾塊錢的拚好飯誰還給你送上九樓……”
對方的語氣帶著一種‘我是眾包,愛差評就差評’的無所謂,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李婉音無奈,隻好自己下樓去取外賣了。
“拾安,你吃飯了嗎,要不我幫你點個外賣吧,我還有券。”
“沒事,我從食堂打包了飯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