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死寂無聲。
創始元靈,這位靈界之主,代表著至高意誌的龐大軀體,被整齊的一分為二,斷口平滑如鏡。
兩半身軀在虛空中緩緩漂移,彼此遠離。
軀體內部曾經如同星河般璀璨的能量光輝,此刻正迅速黯淡,如同無數個世界在同時熄滅。
構成其存在的法則與本源正在解體崩潰。
創始元靈,隕落!
這個事實如同一道無形的衝擊,掃過整個戰場,讓所有存在的大腦都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下一瞬,截然不同的聲音如同山洪般爆發。
“尊主無敵!”
八大巫的咆哮最先響起。
那不是單純的呐喊,而是源自血脈深處的戰吼。
蘊含著原始而純粹的力量。
誇父沒有言語,隻是將碩大的拳頭狠狠砸在自己胸膛上,發出擂鼓般的悶響。
相柳的九顆頭顱同時仰天嘶鳴,音波交織,震蕩著周圍殘存的混沌氣流。
蚩尤更是將虎魄刀高高舉起,刀身嗡鳴,與他的嘯聲共振。
每個大巫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宣泄著勝利的喜悅。
他們注視著吳天手持神斧的身影,眼神中的崇拜與狂熱,幾乎要化為實質。
玄黃、玉虛、誅仙三魔主站在一處。
彼此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複雜情緒。
他們是三清的惡屍,對本尊的行事風格再了解不過。
此刻,他們不由得將眼前的景象與洪荒的局勢作比。
他們的本尊還在為了一教氣運,在聖人之間反複算計、博弈,格局終究未脫離洪荒那一隅之地。
而吳天,早已將目光投向了諸天萬界。
並且已經在混沌之中,親手斬殺了一位真正的世界之主!
還是從混沌之初就已經誕生,並且已經修煉到現在。
比普通混沌魔神還要厲害,甚至都可以與盤古相比的創始元靈!
相比較之下,他們本尊做的那些事情,簡直就是井底之蛙!
如此巨大的差距。
讓三魔的心裡無比複雜。
或許。
這位巫族之主,比他們那自詡正宗的本尊,更接近盤古的本質。
也更配做盤古正宗。
“贏了!”
楊眉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他曾親曆過混沌魔神的隕落大劫,見證過無數強大同類的隕落。
眼前的一幕,與那遙遠的記憶何其相似。
一位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最終還是倒在了開天神斧之下,倒在了力之大道麵前。
這仿佛是一種宿命的輪回。
但感慨隻是一瞬。
身為空間魔神的敏銳直覺立刻讓他意識到了眼前局勢的價值。
創始元靈死了,這片廣袤的靈界便成了無主之地。
一個完整的、成熟的世界。
其中蘊含的資源、本源、以及無數生靈,將是一筆何等龐大的財富。
他作為吳天麾下最早投效的重臣。
又在靈界潛伏已久,未來的地位與權柄,已然清晰可見。
想到此處,他素來淡漠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難以抑製的笑意。
“我等得救了!”
赤明子等羅浮山修士。
此刻終於從無儘的恐懼中解脫出來。
他們相互攙扶著,有人跪倒在地,放聲痛哭,那是劫後餘生的宣泄。
他們背叛了舊主,本已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
未曾想,他們追隨的新主,竟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他們不但活了下來,更從叛徒的身份,一躍成為了新天地的元老。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轉變,讓他們激動得渾身顫抖。
與吳天麾下的歡騰截然相反。
殘存的靈界修士們則被巨大的恐懼與茫然所吞噬。
瑤光天尊呆呆地望著那兩半正在失去所有神性的屍體。
她手中的神劍無力地垂下,滿臉呆滯。
“怎麼會這樣?”
創始元靈將他們視為隨時可以收割的血食,靈界生靈對其恨之入骨。
可當創始元靈真的死了。
她的心神之中卻湧現出一種更深的恐慌與絕望。
靈界失去了主宰,舊有的秩序已經崩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位斬殺了創始元靈的異界強者,會如何處置他們這些敵人的下屬?
是收編,是放逐,還是……徹底清洗?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名混元大羅金仙失魂落魄地哀歎,周身法力渙散,癱軟在虛空之中。
“逃!”
更多的人選擇了行動。
他們不再有任何僥幸,如同受驚的鳥獸,燃燒本源,化作一道道流光。
不顧一切地朝著遠離戰場的混沌深處逃遁。
隻想離那個手持斧頭的身影越遠越好。
屍王、血魔、白骨神君和神皇這幾人,剛剛從被吳天操控的傀儡狀態中掙脫出來。
神智恢複的瞬間,便被眼前創始元靈的死狀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能感覺到,自己元神深處似乎還殘留著被外力侵入的痕跡,那種身不由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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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手腳冰涼。
幾人擠作一團,縮在戰場的角落,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生怕引起吳天的注意。
屍王用顫抖的聲音向一旁的五行劍神清虛子傳念:
“清虛子道兄!道兄救我!”
“你與那位大仙有舊,還請……還請為我等說幾句好話!我等願降,願為奴為仆,隻求活命啊!”
清虛子臉上滿是苦澀。
就在剛才。
這些家夥還懷疑他是內奸,甚至還流露出了攻擊的意圖。
結果現在形勢逆轉。
卻又把他當成救命稻草。
實在是無恥。
不過他沒有心思嘲笑這幾個同伴。
事實上,他也已經陷入驚慌之中。
不由得看向吳天。
看著對方那平靜的身影,然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五行法劍。
這件昔日的機緣,此刻卻成了他身份的證明,不知是福是禍。
他當然也想借助這份機緣求得一線生機。
可心裡卻完全沒有底氣。
對方真的會因為這種小事情放過他們嗎?
就在這片喧囂與死寂交織的混亂中。
楊眉收斂了笑意,整理好道袍,帶著赤明子等人,緩步飛至吳天身後。
在一個恰當的距離停下,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聲音清晰地傳遍四方:
“恭賀尊主,斬滅元靈,威加混沌!”
“自此之後,這浩瀚靈界,當以尊主為號令。”
他的話語,既是恭賀,也是在為吳天宣示主權。
更是在告訴其他所有人。
吳天殺了創始元靈,那就是新的靈界之主,靈界,以及其中所有的萬物生了,包括這幾個家夥。
全都已經成了吳天的戰利品!
而作為吳天手下第一人,他豈不是也能獲得巨大好處?
楊眉越想越開心。
吳天似乎沒有聽到他恭賀的聲音。
也沒有理會歡呼的大巫們,以及那些絕望哀嚎的靈界生靈。
完全沒有看向眾人。
更奇怪的是,戰鬥明明已經結束了。
他竟然還是沒有收起開天神斧。
吳天的目光,依舊鎖定著創始元靈那兩半屍體,眉頭微微蹙起。
緩緩搖頭,聲音不大。
卻讓剛剛沸騰起來的戰場瞬間安靜下來。
“不急,事情尚未了結。”
他轉動了一下手腕。
神斧的斧刃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線,一股無形的鋒銳之氣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還有敵人需要處置。”
此話一出,整個戰場都為之一靜。
眾人好似出現了幻覺。
楊眉等人臉上剛剛浮現的喜色瞬間凝固。
瑤光天尊等一眾靈界幸存者,那剛剛鬆懈下來的心弦,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繃緊。
什麼叫還有敵人?
創始元靈的屍身就在眼前。
這片混沌之中,還有誰能被吳天稱之為敵人?
楊眉被吳天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怔。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遠處那些瑟瑟發抖、不成氣候的靈界殘餘,隨即恢複了鎮定。
不以為意地對吳天躬身道:
“尊主所慮,莫非是那些殘兵敗將?”
“此事何須您親自動手,貧道這就帶人前去,將他們清理乾淨,以絕後患。”
他話音未落,便發覺吳天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那些幸存者身上。
吳天的目光,依舊沉重地、專注地凝視著創始元靈那被劈成兩半、在虛空中死寂漂浮的龐大屍體。
“不對,的確還有敵人!”
楊眉心中猛地一個激靈。
仿佛有一盆混雜著混沌冰晶的冷水從頭頂澆下,讓他從勝利的狂喜中徹底驚醒。
鴻鈞!
那個最可怕、最善於隱忍算計的老對手。
還藏在創始元靈的屍體裡麵!
自己竟然因為一時的勝利,幾乎將這頭號大敵拋之腦後!
楊眉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緊張,他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問道:
“尊主,鴻鈞道祖他……他仍未現身,那眼下我們該當如何?”
吳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手中的開天神斧微微抬起,斧刃遙遙對準了創始元靈的殘骸。
“不出來?那我就逼他出來。”
他擺出揮斧的架勢,開天神斧雖未真正落下。
但一股破滅萬法、重定秩序的意誌已經彌漫開來,無形的力量將那片區域徹底封鎖。
斧頭周圍的時空開始扭曲。
仿佛下一瞬間。
創始元靈的殘軀連同其內部可能隱藏的一切,都將被這股力量徹底分解,還原為最原始的混沌塵埃。
“唉……”
一聲歎息,不知從何處響起。
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生靈的神魂之中。
這聲音仿佛自萬古之前傳來,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又似乎蘊含著一切儘在掌握的淡然。
就在吳天斧勢將發未發之際。
一道柔和的靈光自創始元靈那巨大的頭顱之中悄然浮現。
那靈光起初微弱如螢火,隨即迅速擴大、凝實,最終在虛空中勾勒出一位身著樸素道袍的年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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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鴻鈞的化身,鈞天道人。
他的存在,與周圍破碎的混沌、龐大的屍骸、慘烈的戰場格格不入。
卻又以一種詭異的方式。
完美地融入了這片天地的法則之間,仿佛他本就該在這裡。
吳天看著終於現身的鴻鈞,手中的開天神斧並未放下。
隻是用一種毫不掩飾的譏諷語氣,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鴻鈞道祖嗎,總算是舍得從彆人家的屍體裡鑽出來了?”
“我還以為您打算在裡麵安家落戶,將此地當成新的道場了呢。”
鴻鈞現身之後。
先是微微側首,目光平靜地掃過創始元靈那被整齊劈開、已然徹底失去所有生機的兩半屍身。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似乎也掠過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瀾。
一閃即逝。
隨即,他的視線轉向吳天。
尤其是在吳天手中那柄看似平凡,卻讓他這等存在都不得不心生凜然的開天神斧上停留了片刻。
這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貧道亦未曾料到,你竟真能憑一己之力,將他斬殺於此。”
他的語氣頓了頓,似乎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感慨,目光再次落回那柄神斧之上:
“更未想到……你竟真的走通了這條路,重鑄了開天神斧。”
他確實早就知曉吳天奪走了太極圖、盤古幡、混沌鐘這三件開天至寶。
但擁有三件至寶,已成功將其重鑄為開天神斧。
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後者代表著一種本質的躍遷,一種對盤古力之大道更為深刻的繼承與掌控。
即便是他自己。
當年執掌太極圖、盤古幡的無數歲月,也曾動過重鑄之念。
卻終究未能找到正確的法門。
或者說,他所走的道,與這神斧所代表的終極之道,從根本上便是相悖的。
當初吳天強奪三寶。
他並非沒有察覺,也曾暗中施加影響,試圖阻止。
但後來見事不可為,且判斷即便吳天得到三寶,也不過是錦上添花,難以產生質的蛻變。
便未再強行乾預。
誰曾想,吳天竟在不聲不響之間,真的完成了這樁逆天之舉。
看著那柄靜靜懸浮在吳天手中的神斧。
那恐怖的力量讓他的道心都產生一絲悸動。
鴻鈞心中明了,如今的吳天,是真的擁有了足以在正麵威脅到他的力量與資本。
麵對鴻鈞愈發感慨的語氣。
吳天隻是回以一聲冷笑:
“哼,比不得道祖您深謀遠慮,算無遺策。”
“從一開始,您潛入這創始元靈體內,恐怕就不是為了與我聯手殺敵這麼簡單吧?”
吳天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鴻鈞那模糊不清的麵容。
“不知是何等‘珍寶’,竟能讓道祖如此煞費苦心!”
“不惜以身犯險,藏於他人屍體之中?”
“如今既然已經得手,何不拿出來,也讓我開開眼界?”
他甚至沒有去懷疑鴻鈞是否成功。
以他對鴻鈞的了解,這位道祖既然選擇了潛入,又隱忍到了最後一刻。
必然是已經達成了他真正的目標。
鴻鈞聞言,臉上那層模糊的霧氣似乎波動了一下。
仿佛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他輕輕擺了擺手,語氣依舊平淡如水:
“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收獲罷了,難入道友法眼,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話鋒突然一轉,寬大的袖袍輕輕一拂:
“對了,此物,乃是當初你我約定好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團光球自他袖中緩緩飛出,不快不慢地飄向吳天。
那光球之內,並非單純的光芒。
而像是一個被壓縮了無數倍的宇宙雛形。
其中有無數法則的符文在生滅、流轉、交織。
仔細看去,便能分辨出其中包含了五行循環、陰陽輪轉這些吳天本就已經參悟的法則。
更有光與暗的對立、複製與創造的玄妙、靈魂的本質結構、詛咒的因果聯係……
等等他還未曾深入掌握的力量。
林林總總,至少有上百種截然不同的完整法則本源。
被一種超乎想象的力量完美地熔煉於一爐,既渾然一體。
彼此間又界限分明,清晰可辨。
共同散發出一種足以讓混元大羅金仙都感到心悸的波動。
這正是創始元靈作為靈界之主。
耗費億萬年歲月所積累、掌控的核心法則本源集合體,其價值,無可估量。
鴻鈞,竟然真的如此信守承諾。
將這份足以讓任何同階存在瘋狂的收獲,就這麼交給了吳天。
混沌之中。
氣氛因此變得愈發微妙難明。
吳天的目光從那團緩緩飄來的法則本源上移開。
落回到鴻鈞那張模糊不清的麵孔上。
眼神深邃,其中的思緒如同混沌本身一樣翻湧不定。
那團光球靜靜懸浮,內部仿佛容納了百餘個正在生滅演化的微縮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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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流光都代表著一條被參悟至巔峰的大道本源。
彼此交織,卻又涇渭分明。
共同構成了一件曠世奇珍。
然而。
在場的存在,無論是吳天麾下的大巫魔主,還是那些劫後餘生的靈界修士,此刻眼中卻沒有半分貪婪。
隻有深入骨髓的驚懼與忌憚。
他們甚至不敢大聲呼吸,仿佛任何一絲多餘的動作,都可能觸怒那兩位對峙的至高存在。
從而招來無法承受的後果。
九鳳與後羿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瞳孔深處壓抑不住的怒火與寒意。
九鳳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了周圍每個人的耳中:
“如此數量的法則本源,每一條都凝練到了極致……”
“這需要吞噬煉化多少天資卓越的生靈才能積累而成?”
“那個創始元靈,確實死有餘辜。”
她的話語像一滴冰水落入滾油,瞬間引爆了那些靈界幸存者們心中的情緒。
瑤光天尊等人猛然驚醒。
他們呆呆地望著那團光球,視線仿佛穿透了璀璨的光芒。
看到了無數個曾經在靈界曆史上留下過璀璨痕跡,最終卻無聲無息消失的身影。
那些身影中,或許有他們曾經的摯友,或許有他們敬仰的前輩,甚至有他們傾慕過的道侶。
可是全都死了,全都被創始元靈吞噬!
如今隻剩下那一團團凝練的法則參悟。
幾人心裡頓時湧出一股巨大的悲哀,隻剩下對創始元靈那深入骨髓的恨意。
“創始元靈的確過於殘忍。”
楊眉也輕輕一歎,搖了搖頭。
他身為混沌魔神,早已習慣了弱肉強食的法則。
但像創始元靈這樣,將自己創造的世界當做農田,將其中誕生的智慧生靈當做莊稼。
一茬一茬地收割,以此來滋養自身的行徑。
即便在他看來,也過於冷酷,令人不齒。
吳天將所有人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隨之消散。
他斬殺此獠,非是私怨,而是替天行道,這讓他道心通達,再無掛礙。
然而。
當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團足以讓任何強者瘋狂的法則本源之上時。
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這團本源的確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
他自己修行力之大道,統禦萬法,再加上有係統相助。
在諸天萬界中征戰多年,辛苦積攢下來,所掌握的完整法則數量也不過與眼前這團大致相當。
若是放在以前。
能一次性得到如此多的法則本源,他必然會感到滿意。
但此時此刻。
他心中卻生不出多少喜悅,疑惑反而越來越深。
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鴻鈞身上。
這可是一百多種法則參悟!
足以驚動整個混沌的無上寶物。
對方竟然如此乾脆地就交出來了?
難道鴻鈞果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嗎?
或者說,鴻鈞先前所言的‘微不足道的收獲’,根本就是一句謊言。
鴻鈞得到的收獲遠比這一百多種法則本源更加珍貴。
因此,才會如此故作大方!
以吳天對鴻鈞的了解,能讓這位道祖不惜以身犯險,親自潛入另一位世界之主的體內進行圖謀的東西。
其價值絕對是驚世駭俗的,必然遠遠超過眼前這百餘種法則本源的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