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眾人的試探,平原瀧茨心中苦笑。
高瞻遠矚?
他那是高瞻遠矚個屁!
呼,風度,保持風度。
他家那位老爺子,平生最愛收集各種古代刀劍,尤其是與皇室有點淵源的。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知根津神社藏著一柄珍貴的禦神刀“菊紋越前”,老爺子心癢難耐,又拉不下臉去求購也知道對方絕不會賣),便動了些“傳統”手段,讓他派人去“請”回來。
當時隻覺得是件尋常的“雅盜”,雖然風險高了點,但平原家底蘊深厚,手腳做得乾淨,本以為天衣無縫。
誰能想到,一把刀,竟然能和如今鬨得沸沸揚揚的“超凡現世”、“妖魔封印”扯上關係?還成了什麼破解封印的關鍵鑰匙?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但這話他不能說。
承認自家隻是為了老爺子愛好就去偷竊神社重寶?平原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尤其是在這些表麵和氣、暗地裡較勁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麵前。
他緩緩放下茶筅,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語氣聽不出絲毫波瀾:
“諸位多慮了。根津神社之事,與我平原家並無乾係。至於流言為何指向京都,指向我等,不過是東京那些餓狼慣用的伎倆罷了,無非是想禍水東引,讓我等自亂陣腳,他們好趁機牟利。”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否認了奪刀之事,又將矛頭引回了東京。
然而,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豈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平原瀧茨越是否認,他們反而越覺得平原家是得了天大好處還想吃獨食。
那“菊紋越前”必然有著非凡之處!不然流言怎麼傳的有板有眼,指名道姓的!
近衛家主胖胖的臉上笑容更和善了:
“瀧茨兄說得是,東京那幫人確實狡猾。不過如今流言已起,恐怕不是否認就能平息的了。我聽說,已經有不少陌生麵孔出現在京都了,都在暗中打探消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九條家主接著道:
“是啊,無論刀在不在我們手裡,這個嫌疑,我們是背定了。東京的那些家夥,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勢力,恐怕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接下來,我京都各家,怕是不得安寧咯。”
西川家主目光閃爍,緩緩道:
“既然如此,我們是否......該做點什麼?總不能坐以待斃,任由東京那幫暴發戶和不知哪來的野狗,在我們京都的地界上撒野,還窺伺本可能屬於我們的......機緣?”
“機緣”二字,他咬得稍重。
一直沒有說話的其餘兩家族人眼前一亮。
茶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香爐青煙嫋嫋,茶香依舊,但空氣卻變得緊繃。
平原瀧茨的手指在膝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他知道,這幾家恐怕已經私下通過氣,今天就是來逼他表態的。他們認定了刀在平原家,也認定了那橫濱港下的秘密價值連城。他們既想分一杯羹,又擔心平原家獨吞,更怕被外麵的勢力各個擊破。
結盟,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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