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帶著人離去的一幕被趙忠正巧看見,腦中思索一番後給王二河打去電話,將這件事告知。
王二河掛斷電話後,在辦公室內思考。
沈岩是誰他是知道的,這人是萬裡浪的心腹,而萬裡浪又是李群的心腹。
加上自己剛給李群打電話沒多久……
李群這是有動作了,就是不知道他準備對誰動手。
王二河眼珠一轉,將王力叫進來,吩咐他通知下去,讓手下人注意一下沈岩一夥人去了哪裡。
目前他的手下幫眾近十萬人,遍布上海,調查這件事並不困難。
…………
夜裡十點,南市陸家浜路。
周圍漆黑一片,隻有少量的路燈亮起,隱約能看清楚路況。
稅警團駐地的大門被門口守衛的士兵拉開,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裡麵駛出來。
正是熊健的座駕,轎車從稅警團駐地內駛出來,往他家的方向駛去。
過了兩個街口,司機習慣的拐入一條窄弄裡,引擎的聲音還沒消散,一輛軍用卡車突然從弄堂儘頭的陰影裡衝出來,以非常快的速度衝到轎車前麵‘吱呀’一聲橫在路中間,把轎車的前路堵得死死的。
後麵也駛過來一輛軍用卡車,同樣將轎車的退路堵住。
熊健意識到不對勁,剛想伸手去碰腰間彆著的勃朗寧手槍,他右側的車窗就被一根裹著黑布的棍子砸中,他的轎車可不是防彈的,車窗玻璃也隻是普通材質。
哐當!
一聲脆響,玻璃碎片像冰碴子似的濺射進車內,將熊健的手給劃破。
不等熊健有過多的反應,他左側的車窗同樣碎裂,從兩側車窗伸進來四隻帶著手套的手,分彆抓住熊健的手腕和手臂,限製住他的行動。
幾秒後,更多的人從周圍陰暗處湧上來,打開車門,按住熊健的肩膀和膝蓋,將他死死按在座椅上。
熊健的嗓子裡發出低吼,掙紮著想要抬起身,整齊的軍裝都被扯的非常淩亂,露出他肩膀上留下的一道深褐色的刀疤。
他此時的動作就像一條扭曲的蚯蚓,雙腿也在不停的擺動,試圖尋找著力點。
腰間的手槍也在第一時間被人拿走。
司機被人從駕駛位上拖下來,按壓在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回答熊健的話。
沈岩看到手下們已經製服熊健後,這才走過來,來到熊健的轎車處,彎下腰鑽進副駕駛的位置,從利用身體遮擋住其他人的視線,從懷裡掏出一封折疊很整齊的信。
裝作翻找一番的動作,然後將這封信拿了出來,當著其他人的麵拆開,看到信上的內容後,開口說道。
“熊副團長,真沒想到,你居然和軍統有所勾結。”
熊健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確實是收到了來自戴老板的聯絡,勸他反正,可是這件事隻有自己和心腹知道,其餘人根本不清楚,最重要的是,信已經被自己前後燒掉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車內。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七十六號的?李群派你們來的?”
雖然沒有人回應他,但是他已經確認這些人就是七十六號的,在上海有能力又敢對他動手的沒有幾個,和他有矛盾的又隻有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