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說好聽點是自信,說難聽點是自負,再難聽點就是剛愎自用,一意孤行。
有著不下於曹老板的疑心,卻沒有曹老板任人唯賢的胸懷。
明明打下了偌大疆土,寧可爛死在手裡,也不肯分出去,典型的任人唯親。
在他眼中,隻有餘朝陽、虞子期、項伯這些親人發小,才配稱為自己人。
至於戰功赫赫,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龍且、鐘離眜等人,不過是手下而已。
疑心一起,就再難消除,帶來的後果更是災難。
項羽不僅商議軍情不叫他們,甚至還在未曾通知的情況下,就將幾人的所有兵權移交給了餘朝陽。
雖得項羽信任,但餘朝陽內心卻很明白,他玩不轉這些軍隊。
軍權交給他,就好比孟獲與諸葛丞相,注定七擒七放,被漢軍玩弄在鼓掌間。
“大王,朝陽有話要說。”
項羽頭也不抬,“你說。”
餘朝陽誠惶誠恐,“你把各營的兵符都交給我,那龍將軍鐘將軍他們怎麼辦?”
“軍情如水火,難道他們調動兵馬,還要征求我的意見不成?”
“對!”項羽平靜一笑,“軍隊裡的所有行動,都必須經過你的許可。”
“沒有你的同意,誰也不能調動一兵一卒。”
“我倒要看看沒了兵權,他們怎麼和劉邦來攻我。”
麵對項羽的安排,項伯提出了意見,“大王此舉,必定會引起眾將不滿,乃至於內部分化爭鬥。”
“今最大的敵人是劉邦,還望大王收回成命!”
項莊見縫插針,“我支持大王的決定。”
“朝陽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斷不會害了我們,反倒是龍且鐘離眜權力太大,有時候壓根沒把大王您放在眼裡。”
“之前擅自殺劉邦家眷便是最好的明證!”
聽到這話,本就起了疑心的項羽開始變得更加猜忌。
不顧餘朝陽、項伯勸阻,一意孤行收了眾將兵權,並還派遣親信到鐘離眜等人身邊充當副將。
明麵是調個幫手,實際卻是用以監視。
麵對項羽的種種操作,龍且鐘離眜等人委屈不已,隻得找到範增訴苦。
為避免事情繼續發酵,範增連忙向眾人保證,自己會親自去找項羽說明此事,還大夥一個朗朗乾坤。
可還不等範增找到項羽,陳平便開始了下一步計劃。
流言雖鬨得楚軍人心惶惶,但並未造成實際傷害,為了徹底將這把火燒起來,陳平調轉目標,直指秦朝降將代表司馬欣身上。
對於秦人,項羽天生就不信任,所以陳平命人偷偷給司馬欣送信,捏造與劉邦串通假象。
又選出一名死士,命他裝扮成楚營細作,連夜去見與司馬欣一同守衛成皋的曹咎。
“就說司馬欣和漢王一直有書信往來,而今夜就有漢王的信使,麵見司馬欣!”
是夜。
麵對突然到來的信使,司馬欣並沒有過激反應,而是一臉淡定下令把信使交給曹咎處理。
話音剛落,曹咎便不請自來,手起刀落砍下信使人頭。
此舉可給司馬欣急壞了,信使一死,那他可真就黃泥巴掉進褲兜,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曹咎卻是淡定表示,“這人為劉邦死士,哪怕鬨到大王麵前,他也會一口咬定你是奸細。”
“與其被動,不如一刀殺了,屆時大王問起,我自會為你作證。”
曹咎義正言辭,言語間充滿了對司馬欣的信任。
這可給司馬欣感動壞了,當即把書信交給曹咎。
“曹兄,兄弟性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
曹咎拱手一笑,“放心,必不讓司馬兄失望!”
在司馬欣感動眼神中,曹咎轉身離開。
下一秒,曹咎出現在項羽麵前,單膝跪地,“大王,秦朝降將司馬欣與劉邦串謀,欲行不軌之事。”
“大王請看!”
說罷,曹咎拿出書信交給項羽。
一旁的範增當即拱手,“大王,此為劉邦離間計,萬萬不可信啊!”
項羽表麵相信司馬欣,但在心裡早已種下懷疑種子。
為了探清虛實,項羽派項伯項莊二人,假借講和為由,主動來到滎陽。
但殊不知陳平早已設下天羅地網。
未等雙方交談幾句,一名信使急匆匆衝進府邸,單膝跪地,“陳大人,司馬欣送來密信!”
望著信使雙手呈上的密信,陳平怒不可遏,“誰讓你進來的,你沒看見我在議事嗎!?”
“滾下去!”
見陳平如此激動,項莊項伯對視一眼,篤定心裡猜測。
兩人立即停止交流,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滎陽。
他倆一路狂奔,終是攔截陳平派出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