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詔令下達,四位將軍各自率軍奔赴戰場後,原本信心十足的劉徹突然忐忑起來。
隻得不斷搭弓射箭來緩解心中的焦慮,他告訴衛子夫:
“這次出戰之所以沒有設立主將,讓四位將軍平起平坐兵分四路攻打匈奴,是希望這場仗打下來,我大漢能有一位新的主將。”
言外之意很明顯,劉徹對衛青給予厚望。
不過衛子夫隻是獨自祈禱:“妾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弟弟能平安回來。”
“那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劉徹瞥了衛子夫一眼:“劍法再好,也隻能擊敗一兩個對手,朕期望於衛青的,是要讓他成為萬人敵的大將軍。”
“朕這一次是有意把他放在了這場戰爭的引發之地上穀方向,讓他感受恥辱,以血還血。”
“是龍是蟲,一試便知!”
大軍兵分四路,先後到達上穀雁門代郡和雲中。
衛青看著上穀郡屍橫遍野,滿地都是被匈奴殘殺的百姓,很是痛心:“去,從各營調一些人來,收殮掩埋這些老百姓,入土為安吧。”
“喏!”
吩咐下去後,衛青又把上穀將軍都叫了過來,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上穀的將軍們送給了衛青一份大禮。
昨晚他們擒獲了一名匈奴什長,這名匈奴什長很是囂張,根本沒把衛青放在眼裡:“什麼這將那將的,在我匈人眼裡,你們漢朝隻有飛將軍李廣算作將軍。”
衛青並沒有被言語激怒:“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匈奴人語氣玩味:“當然知道。”
“你不就是漢朝皇帝的小舅子嘛,豈止我知道,我們前線所有將士都知道你這位靠女人褲腰帶上位的家夥!”
“知道便好,”衛青冷笑一聲:“免得沒名沒姓的哭了半天,還不知道是被誰殺死的。”
“拖下去,砍了!”
“傳我將令,大軍即刻北上!”
大軍浩浩蕩蕩,向著北方而去,兩麵大纛繡著鎏金漢、衛二字,迎風獵獵作響。
陛下既然定下禦敵於國土外策略,那就必須要主動出擊。
然而可惜的是,衛青行軍兩日有餘,沿途彆說發現匈奴影子了,甚至連放養的牲畜都未曾看見。
但衛青並沒有因此影響心態,依舊穩紮穩打,派探子朝四個方位分彆散去。
又經過一天一夜如無頭蒼蠅亂竄後,派出去的探子帶回情報,發現一支規模在千人的匈奴部落。
衛青神色一振:“傳令全軍就地休整,一炷香後奔襲!”
時間點點流逝,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陣陣戰馬嘶吼聲中,匈奴人視為驕傲的白布包房子映入眼簾。
沒有任何猶豫,漢軍如狂風掃落葉般單刀直入,鮮血很快就灑滿大地。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慘叫聲此起彼伏。
“漢人,是漢人來了!”
“昆侖神在上,求求您救救忠誠的信徒吧!”
“我錯了,我願意投降!”
匈奴亂作一團,各種叫聲斷不絕耳。
可國仇曆曆在目,衛青又怎會因此放下屠刀?
僅僅兩個衝鋒,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結束了戰鬥。
下令清掃物資後,衛青坐在一塊巨石上暗暗出神。
再這樣像個無頭蒼蠅亂竄肯定不行,必須要改變作戰策略!
衛青微微一歎,忖道:‘如果能有張地圖就好了…’
這時,一名親衛拱手道:“稟將軍,我軍抓到一位自稱漢使的男人,好像叫什麼張騫?”
“他點名要見將軍,將軍是否要見?”
“漢使?”衛青正心煩呢,哪有空見這個漢使,再說了,這匈奴境內哪有什麼漢使?
保不齊就是匈奴人貪生怕死,用來迷惑他的。
衛青揮了揮手:“不見不見,你們砍著辦吧。”
親衛剛準備拱手離開,衛青就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張騫?
這名字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