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畫麵裡風裡來雨裡去的秦雲,一眾觀眾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彌漫在心底。
【臥槽臥槽臥槽,周遊老賊你彆瞎搞啊,我怎麼感覺冠軍侯像是馬上要下線的樣子?】
【那還不至於,周遊老賊向來高開高走,以霍去病的身份,指定會在盛大落幕中消亡,而不是死在趕往朔方的路途上。】
【對哈,無論是二爺還是丞相,亦或是劉邦項羽,死時都極為壯觀,咱功冠三軍的冠軍侯咋會死在路途上,自己嚇自己了屬於是。】
【開玩笑呢,霍去病才二十四歲,他今天要是能死著,我踏馬把頭扭下來當足球踢。】
【我要求也不高,就讓冠軍侯帶著秦狗去西邊溜達一圈就好,期待方神看見兩人時的表情嗷,肯定精彩至極!】
【方神:我踏馬都跑到西邊去了,還踏馬逮著我打?】
彈幕嘻嘻哈哈,絲毫沒把霍去病這次的突然暈倒放在心上,給出的理由倒也能站住腳。
還是那句話,你可以質疑周遊老賊任何東西,但不能質疑他做遊戲的水平。
霍去病英姿勃發,如一顆流星墜落大漢,他可以死在出征路上,死在賊寇刀刃,哪怕是死在劉徹的猜忌也可以接受,但唯獨…
不能死在前往朔方的路途上!
可儘管如此,秦雲緊蹙的眉頭也沒有得到片刻舒展,他隻得把心中憂愁釋放在手中韁繩之上,馬匹一快再快,如一道疾風閃馳而過。
他手持身份令牌,直直闖入一座城池,待身影消失在守衛視野,聲音這才在守衛耳畔響徹:“本將軍乃大司馬帳下鷹擊校尉,十萬火急不可阻攔!”
“大司馬麾下的鷹擊校尉?”守衛臉色閃過一絲思索,很快想明白其中關鍵,急切道:“快去通報太守,就說大司馬來了!”
當太守匆忙趕來時,秦雲早已經駕馬衝出,他問道:“你們可知這鷹擊校尉來乾什麼?”
“不知道,”守衛搖了搖頭,語氣很是狐疑:“不過…他把回春堂的王大夫擄走了。”
“王大夫?”太守眉頭緊鎖,顯然也沒搞懂其中含義。
不過太守等人能不能搞懂,秦雲並不關心,他隻關心距離霍去病還有多遠。
戰馬一快再快,後邊的老醫生很快就受不了了,連連哀歎:“將軍慢點,慢點…老夫骨頭都快被抖散架了。”
秦雲充耳不聞,依舊一個勁揮舞著手中韁繩,不知怎麼地,越是靠近霍去病休整處,他的那顆心就躁動得越厲害,空落落的,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慢慢消失一樣。
當他快馬加鞭趕到時,率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隨從敬畏的神態,而是…
小聲的抽泣聲!
同為親信的鷹擊司馬趙破奴直直跪在營帳外,那張久經風霜的麵龐此刻淚流不止,染紅了眼眶,掌心緊緊攥著一捧黃土,哪怕關節處開裂了都不願鬆開。
這畫麵猶如一柄重錘,重重敲打在秦雲腦袋,僅僅片刻就把他錘得七葷八素,雙眼發黑,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徑直跌墜在地。
他呆呆望著眼前的一切,眼神麻木而空洞,唯有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聲不斷在耳畔響起。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