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贏稷日思夜想許久。
可當今天觸手可及後,他反倒變得躊躇猶豫起來。
曾經的一幕幕開始在他腦海浮現。
毫無疑問,在他從小到大的成功軌跡中,文正侯占據了相當大的一部分重量。
他有過怨恨,有過向往,有過迷茫,有過不解,同樣也有過希冀與絕望。
可當看見對方親自相迎後,萬般情緒都變成了釋懷。
角色互換下,他不見得能比這位文正侯做的更好,對方也的確值得…敬佩。
羋八子輕輕握住嬴稷手掌,笑靨如花:“稷兒你記住,你是秦國的王。”
“文正侯等著你呢,秦國也等著你呢,且去罷。”
“娘……就不和你一起了。”
羋八子鬆開手掌,嘴角噙笑看著嬴稷,眼中既有不舍也有如釋重負。
彆看她遠在趙國,可對秦國發生的事以及文正侯的脾性卻是一清二楚。
在文正侯外出清剿蟲豸,放權給嬴蕩主持秦國大局的一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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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魏紓曾試圖從中分一杯羹。
結果被文正侯用鐵血手段強勢鎮壓,並放言秦國後宮不許乾政。
能把她從秦國趕去趙國,魏紓又豈是尋常角色?
可依舊被秋風掃落葉般鎮壓,成為了有名無實的太後。
嬴稷比起嬴蕩顯然不如後者更親近這位文正侯。
嬴蕩生母尚且如此,遑及他羋八子?
雖不知道文正侯為何如此忌憚後宮乾政,但她卻心裡門清,嬴稷能否順利登上王位,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嬴稷是優選,但不是唯一選擇。
那麼多的嬴室宗親可都眼巴巴的望著呢,真要惡了對方,他大可以從宗親中擇一位嬴氏子。
既然對方厭惡後宮乾政,那她避嫌就是。
“娘……”
嬴稷瞬間紅了眼眶,怔怔看著羋八子。
其他人不清楚,他難道還不清楚母後對權力的渴望?
可今卻為了他,母後甘願放棄一輩子追尋的權力,如何不令他觸動?
可看見嬴稷紅眼後,羋八子麵色卻是在瞬間冷了下來,厲聲道:
“你記住,你是孝公子孫,惠文王之子,你身上流淌的是嬴氏血脈,是千千萬萬老秦人的精神所寄!”
“自打惠文王少年時期犯下彌天大錯開始,我大秦男兒就從不知眼淚為何物,以後……不要再讓娘看見這種東西掛在你臉上,令人作嘔!”
“收回去……收回去!!”
羋八子的突然發飆,瞬間扼製住了哭哭啼啼的嬴稷。
隻見他哽咽兩聲,咬著牙關道:“知道了娘,稷兒以後再也不會哭了。”
“稷兒……要讓眼淚出現在中原列國上!”
“好孩子,好孩子。”
娘倆的擁抱轉瞬即逝,待嬴稷轉過身後,他的臉上再也不見任何躊躇與猶豫,隻有深深的堅定。
他一步一步的向著函穀關門戶走去,文武百官的心也跟著對方不斷逼近的腳印連連拔高。
直到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嬴稷深吸口氣,猛然一甩衣袖,恭敬作揖行禮:
“秦惠文王之子嬴稷,拜見文正侯!”
聽到這話,餘朝陽懸著的心緩緩放下,同樣躬身作揖:“臣,參見公子稷!”
伴隨餘朝陽的躬身作揖,一乾文武大臣像是找了主心骨般,齊刷刷躬身作揖:
“臣,參見公子稷!”
“臣,參見公子稷!”
“臣,參加公子稷!”
嬴稷麵色一變,連連將餘朝陽扶起:“文正侯乃國之棟梁,身懷天傾之功,更得父王兄長讚拜不名,入朝不趨之賞。”
“我嬴稷何等何能,竟讓文正侯躬身長拜。”
“稷,誠惶誠恐矣!”
話語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態度。
兩人雖沒有直言直語的進行溝通,不過有嬴稷展現出來的就已經夠了。
換句話說,餘朝陽心裡有數了。
遠處的羋八子見基調已經定下,旋即深深吸了口氣,突然變得瘋瘋癲癲大喊大叫起來。
“文正侯,你可得為我們娘倆做主啊!”
“趙國趙雍狼子野心,竟數次想取我與稷兒性命,使我秦室宗廟無主。”
“還請文正侯下令,即刻發兵伐趙!”
餘朝陽意味深長看了眼裝瘋賣傻的羋八子,內心暗暗歎道:
‘倒是個機敏人兒。’
‘手段也比魏紓高明不少,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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