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得勁兒！真他娘的得勁兒！”王大花叉著腰，對著那炮口光芒剛剛斂去的超級巨壇，笑得跟剛撿了金山的土財主似的，布滿疲憊的臉上每一道褶子都透著劫後餘生的舒坦和一股子“老娘天下無敵”的豪橫。倉庫裡濃鬱的鹵香似乎都被她這大嗓門震得蕩漾了幾下。
陳哈子抱著他那光溜溜的石製藥缽，看著光幕上消失的猩紅鎖定標記，又瞅瞅外麵虛空中那個打著旋兒飄走的、油光鋥亮還滴著鹵汁的探測器殘骸，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這‘煤氣灶’…勁兒是夠大，就是…有點費探測器啊…”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好像也沾了點揮之不去的鹵肉味兒。
星塵則完全顧不上說話，眼鏡片後的眼睛死死盯著個人終端光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數據流，手指頭都快搓出火星子了。“能量反饋…不可思議！完全沒有常規能量衝擊的破壞性特征！更像是…一種超高速、超高密度的能量‘醃製’和‘信息汙染’！”他聲音帶著科學怪人發現新大陸的狂熱，“探測器內部邏輯被強行注入了大量…呃…關於鹵肉飯香料配比和火候控製的…無效冗餘信息流！直接撐爆了它的核心處理器！這…這簡直是顛覆能量武器認知的‘鹵香邏輯炸彈’！”
“管它什麼炸彈！能炸飛那幫龜孫的探測器就是好炸彈！”王大花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初代佬這‘廚房’，夠勁！以後咱差評聯盟的‘外賣’，看誰還敢隨便給差評！”她目光掃過倉庫裡那無邊無際、散發著溫潤琥珀光芒的鹵壇森林，底氣前所未有的足。
危機暫時解除，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疲憊感和好奇心同時湧了上來。王大花拖著還有點發軟的身子，走到那個剛剛發威的超級巨壇前，布滿老繭的手再次撫上壇壁。這一次，她胸口那枚三葉草標記沒有再發光，壇壁也隻是傳來溫潤厚重的能量脈動，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炮隻是錯覺。
“星塵，”王大花敲了敲壇壁，“你說這玩意兒是控製節點？那除了開炮，還能乾點啥？比如…找找有沒有彆的出口？或者…看看初代老摳門還藏了啥私房錢？”她可沒忘了這倉庫是個死胡同，消協的大部隊隨時可能殺個回馬槍。
星塵推了推眼鏡，強迫自己從“鹵香邏輯炸彈”的震撼中回神，調出倉庫的整體結構掃描圖。“節點之間能量共振…理論上可以嘗試接入整個倉庫矩陣的中樞…也許能調取倉庫的…‘地圖’或者…物品清單？”他語氣不太確定，畢竟這技術太超前了。
“試試！”王大花二話不說，又把雙手按在了壇壁的三葉草標記上。這次她沒讓星塵灌能量，隻是集中精神，試圖再次與壇子建立那種玄妙的聯係。
嗡…
壇壁的暗金紋路似乎微微亮了一下，但遠不如剛才強烈。王大花腦海中隻接收到一些模糊、斷斷續續的信息碎片，像是信號不好的老電視畫麵：
“…能量儲備…99.8…狀態：良好…”
“…外圍防禦…鹵香迷蹤陣…待機…”
“…導航信標…損毀…需修複…”
“…主儲藏區…安全…”
“…次級儲藏區…種子庫…能量屏蔽…未授權訪問…”
“種子庫？！”王大花猛地睜開眼，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爆發出餓狼般的綠光，“初代佬還真藏了私房錢！在哪兒？快找！”
“種子庫？未授權訪問？”星塵精神一振，立刻在掃描圖上重點搜尋帶有“能量屏蔽”特征的區域。“找到了！就在那幾個超級巨壇後麵！能量屏蔽場很強，常規掃描完全穿透不了！”
三人立刻繞過如同小山般的超級巨壇。果然，在倉庫最深處的角落裡，矗立著一個明顯小一號、但材質更加古樸、壇壁沒有任何發光紋路的暗沉陶壇。這壇子看著灰撲撲的，毫不起眼，與周圍那些流光溢彩的鹵壇格格不入。壇口蓋著一個布滿灰塵、同樣沒有任何標記的厚重石板蓋子。
一股若有若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能量波動，從壇子內部隱隱透出，被外麵那層強大的能量屏蔽場牢牢鎖住。正是這股波動，讓王大花剛才產生了微弱的感應。
“就是它！”王大花搓著手，圍著這個灰撲撲的壇子轉了兩圈，眼神熱切，“星塵！能打開不？”
星塵用終端對著壇子掃描了半天，眉頭緊鎖。“能量屏蔽場結構非常古老複雜，和整個倉庫矩陣是獨立並聯的…強行破解可能會觸發未知防禦機製…風險很大！”他看向王大花，“王姐，你的工作服權限…好像對它不起作用？”
王大花試著把手按在壇壁上，胸口的三葉草毫無反應，壇子紋絲不動。“嘿！初代老摳門！還分個三六九等？”她有點惱火，目光掃到陳哈子懷裡那個沉甸甸的石製藥缽，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哈子！過來！用你這‘祖傳神器’，給這摳門壇子…‘提提神’！”
“啊？又…又砸？”陳哈子抱著他的寶貝石缽，看著那灰撲撲、看著就很結實的壇子，有點犯怵，“王姐，這…這能行嗎？彆把種子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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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讓你砸你就砸！砸壇口那石板蓋子！輕點！意思意思就行！”王大花瞪眼。
陳哈子沒辦法，隻能抱著石缽，小心翼翼地走到壇子前。他深吸一口氣，掄起石缽，用三分力道，朝著壇口那布滿灰塵的石板蓋子邊緣，輕輕敲了一下。
鐺！
一聲清脆的金石交擊聲在倉庫裡回蕩。
就在石缽敲擊的瞬間——
嗡！
那灰撲撲的壇壁內部，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覆蓋壇子的能量屏蔽場，如同平靜的水麵被投入一顆石子，蕩開了一圈幾乎不可見的漣漪！
“有反應！”星塵敏銳地捕捉到了能量場的細微波動，“屏蔽場出現了一瞬間的…擾動？但強度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