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悶雷般由遠及近,秦安握著長矛的手青筋暴起。他餘光瞥見趙朔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心中警鈴大作:“王大哥,帶人守住營門,不能讓援軍與後營守軍彙合!”
王猛一刀砍翻試圖逃跑的楚軍小校,高聲應道:“放心!我倒要看看,這些楚狗能掀起什麼風浪!”說著,他將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插,帶著二十餘名老兵組成人牆,刀刃在火把映照下泛著森然寒光。
秦安將趙朔猛地往前一推,長矛尖抵住他後心:“帶路!去找楚軍糧草輜重!隻要燒了他們的糧草,援軍必亂!”
趙朔渾身發抖,卻仍強撐著嘴硬:“秦安,你以為這樣就能翻盤?我爹的人脈遍布朝野,等我回去……”
“閉嘴!”秦安用力一推,趙朔踉蹌著往前跌去。就在這時,一支響箭劃破夜空,楚軍援軍的先鋒部隊已殺至營外。喊殺聲中,秦安聽見有人用楚語大喊:“保護糧草!不能讓秦軍得逞!”
“快!”秦安催促著趙朔。轉過幾個帳篷,一座巨大的糧倉出現在眼前,四周堆滿了捆紮整齊的糧草,數十名楚軍士卒正來回巡邏。趙朔突然扯開嗓子大喊:“有秦軍!快來人——”
秦安眼疾手快,長矛柄狠狠砸在趙朔後腦,將他砸暈在地。“放箭!”他一聲令下,秦軍士卒的箭矢如雨點般射向糧倉周圍的楚軍。趁著敵人慌亂,秦安帶著人衝進糧倉,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堆在角落的乾草。
火勢瞬間蔓延,濃煙滾滾。“撤!”秦安大喊。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離時,一支冷箭突然從暗處射來,直奔秦安麵門。千鈞一發之際,一名士兵撲過來替他擋下了這一箭。
“張二!”秦安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士兵,雙目赤紅。他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土坡上,一名楚軍將領正拉著強弩,冷冷地注視著他。那將領身披銀甲,腰間配著鑲玉長劍,正是秦安在對岸高台上看到的楚軍指揮官。
“秦安小兒!”楚軍將領大聲喊道,“我乃楚國鎮南將軍項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著,他一揮手,楚軍援軍如潮水般湧來。
秦安握緊長矛,對身邊的士兵說:“兄弟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唯有死戰,才能為中軍爭取時間!”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響徹夜空。
項雲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劍衝了過來:“秦狗,受死吧!”秦安大喝一聲,迎了上去。兩人的兵器相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項雲力大無窮,每一劍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秦安則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和精妙的招式,巧妙地化解著對方的攻擊。
“項雲,你們楚軍背信棄義,今日我定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秦安怒吼道。
項雲冷笑一聲:“笑話!弱肉強食,自古如此!秦國妄圖吞並六國,才是不義之舉!”
兩人邊打邊罵,周圍的士兵也陷入了激烈的混戰。秦安漸漸感到體力不支,項雲的攻擊越來越淩厲。就在這時,他突然瞥見遠處王猛帶著人殺了過來,手中的大刀已經卷了刃。
“項雲,看刀!”王猛大喝一聲,一刀劈向項雲。項雲不得不分心應對,秦安趁機刺出長矛,直取項雲的肋下。項雲側身躲開,但胸口還是被長矛劃開一道口子。
“撤!”項雲見糧草已毀,援軍陷入混亂,知道大勢已去,隻得下令撤退。秦安看著楚軍遠去的背影,癱坐在地上。他望著滿天的硝煙,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趙朔悠悠轉醒,秦安一把將他拎起:“現在,該說說軍情是怎麼泄露的了吧?”
趙朔臉色蒼白,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是……是都尉府的劉參軍。他收了我爹的好處,讓中軍改了行軍路線,還提前將消息傳給了楚軍……”
秦安心中一震,沒想到軍中竟有如此敗類。他將趙朔交給王猛看管,自己則帶著幾名士兵,準備回營將此事稟報主將。
丹水河畔,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河水。秦安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深知這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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