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低垂,秦軍回援的馬蹄聲震碎夜色。秦安與蒙驁並轡而行,望著西北方向隱隱泛起的紅光,心中愈發沉重。鹹陽城的輪廓在火光中若隱若現,項雲的楚軍顯然已兵臨城下。
“蒙將軍,楚軍行軍速度如此之快,怕是早有內應。”秦安握緊韁繩,“鹹陽城門若被攻破,後果不堪設想。”
蒙驁白發在夜風中狂舞,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急行!騎兵在前,步兵隨後,務必在天亮前趕到鹹陽!”
然而,當秦軍行至灞水河畔時,前方斥候突然折返,神色慌張:“報!楚軍在灞水兩岸設下拒馬陣,河麵上布滿火船,根本無法渡河!”
秦安舉目望去,隻見灞水之上,數十艘火船連成一片,船頭皆綁著硫磺火把,在夜風中搖曳如毒蛇吐信。對岸,楚軍的玄色戰旗在火光中獵獵作響,項雲身披銀甲,手持長劍,正冷冷注視著秦軍。
“項雲!你這卑鄙小人!”秦安怒喝。
項雲放聲大笑:“秦安,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楚軍的厲害!點火!”
刹那間,無數火箭射向火船,烈焰騰空而起,照亮整個灞水。火勢借著風勢,朝著秦軍蔓延而來。蒙驁當機立斷:“後撤五裡,避開火攻!”
秦軍剛退,楚軍的強弩手便開始齊射。箭矢如蝗,秦軍頓時死傷慘重。秦安望著不斷倒下的將士,心中怒火中燒,突然瞥見灞水上遊有一片茂密的蘆葦蕩。
“蒙將軍,我有一計!”秦安指著蘆葦蕩,“楚軍以為我們隻能正麵渡河,卻忘了上遊水淺可涉。我們可派一隊精兵從上遊繞到敵後,同時正麵佯攻,前後夾擊!”
蒙驁點頭:“好!就這麼辦!秦安,你帶五千精銳從上遊迂回,我率主力在此牽製楚軍。記住,務必速戰速決!”
秦安領命,帶著五千騎兵悄悄繞向上遊。當他們抵達楚軍後方時,卻發現此處守衛森嚴,營帳排列整齊,顯然早有防備。更令人心驚的是,營寨中飄出的炊煙裡,隱隱帶著一股刺鼻的藥味。
“不好!”秦安心中警鈴大作,“這是迷魂香!項雲想讓我們不戰而潰!”他立刻下令:“全體將士用濕布捂住口鼻,準備突襲!”
與此同時,蒙驁在正麵發起猛攻。秦軍喊殺聲震天,楚軍卻不慌不忙,不斷射出裝有迷魂香的箭矢。一時間,秦軍陣中不少士兵頭暈目眩,戰鬥力大減。
秦安在敵後見勢不妙,不再等待,揮劍高呼:“殺!”五千騎兵如猛虎下山,衝入楚軍營地。項雲沒想到秦軍竟能繞到後方,臉色驟變,連忙調兵回防。
混戰中,秦安與項雲再次對峙。“項雲,你勾結趙國,設下重重陷阱,究竟有何目的?”秦安怒問。
項雲冷笑:“目的?自然是覆滅大秦!告訴你一個秘密,鹹陽城中,早有我們的人打開了城門……”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秦安轉頭望去,隻見鹹陽城方向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楚軍的旗幟,竟然已經插上了城頭!
“不好!鹹陽城破了!”秦安隻覺眼前一黑,險些跌下馬來。
項雲趁機揮劍刺來,秦安勉強格擋。就在此時,一支箭矢突然從暗處射來,正中項雲肩頭。項雲吃痛,踉蹌後退。秦安定睛一看,射箭之人竟是王猛。
“秦安,快走!鹹陽城還能救!”王猛大喊。
秦安不再猶豫,帶領騎兵朝著鹹陽城疾馳而去。當他們趕到時,隻見城門大開,楚軍如潮水般湧入。城內街道上,百姓四處奔逃,哭聲震天。
“殺!奪回城門!”秦安揮舞長劍,率先衝入敵陣。秦軍將士們見主將帶頭,士氣大振,與楚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然而,楚軍占據人數優勢,且城中地形複雜,秦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價。秦安殺得渾身是血,卻始終無法靠近城門。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秦安心中一喜,轉頭望去,隻見嬴政親自率領禦林軍趕來,手中長劍寒光閃閃:“秦安,隨朕奪回鹹陽!”
秦軍士氣再次高漲,與禦林軍合兵一處,朝著楚軍發起了最後的衝鋒。項雲望著殺紅了眼的秦軍,心中首次泛起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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