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牆上的血腥味愈發濃烈,秦安望著城外如鐵桶般的包圍圈,破損的戰甲下傷口仍在滲血。假扶蘇手中的法杖泛著幽綠光芒,不斷有士兵被毒煙侵蝕倒地,哀嚎聲混著箭矢破空聲,在夜空中回蕩。
“將軍!聯軍後方出現異動!”一名斥候跌跌撞撞跑來,“函穀關方向的煙塵更近了,旗號被遮擋,看不清是敵是友!”
秦安握緊劍柄,目光掃過城牆上疲憊卻堅毅的秦軍將士。嬴政手持長劍站在不遠處,玄色龍袍沾滿血跡,卻仍大聲鼓舞士氣:“大秦子民!今日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話音未落,平原君趙勝的戰鼓驟然加急,聯軍如潮水般再次撲向城牆。
“放箭!”秦安怒吼。城牆上的弓箭手拚儘最後力氣,將箭矢射向敵軍。但楚軍的盾牌陣層層推進,雲梯再次搭上城牆。一名楚軍悍卒躍上城頭,手中彎刀直取秦安麵門,卻被他側身避開,反手一劍刺穿對方胸膛。
混戰中,秦安突然瞥見假扶蘇將法杖重重杵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霎時間,聯軍陣中的木箱全部炸裂,綠色毒煙如潮水般朝著城牆湧來。“屏住呼吸!快撤!”秦安大喊,可仍有不少士兵吸入毒煙,七竅流血倒地。
就在局勢危急之時,聯軍後方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秦安轉頭望去,隻見漫天煙塵中,一杆繡著“蒙”字的大旗撕裂毒霧——是蒙驁將軍率領的援軍!原來,蒙驁在函穀關留下少量守軍後,親率五萬鐵騎繞道馳援鹹陽。
“陛下!援軍到了!”秦安激動地大喊。嬴政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揮劍斬落一名近身的敵軍,高聲下令:“內外夾擊,給我殺!”
蒙驁的鐵騎如猛虎下山,從背後衝入聯軍陣營。趙軍的弩車還未調轉方向,便被鐵騎踏成碎片。平原君趙勝臉色驟變,連忙下令分兵抵抗:“先擋住援軍,務必破城!”
秦安抓住機會,帶領城內秦軍打開城門,與援軍裡應外合。他一眼鎖定假扶蘇,長劍直指對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假扶蘇卻冷笑一聲,將法杖頂端的玉珠捏碎,一道詭異的綠光衝天而起。
“不好!這是巫蠱禁術‘血祭山河’!”春平君臉色慘白,“他要用鹹陽百姓的性命,催動邪術!”話音未落,整座城池突然劇烈震顫,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從中湧出黑色瘴氣。吸入瘴氣的士兵,無論秦軍還是聯軍,都痛苦地扭曲身體,七竅噴出黑血。
“快阻止他!”嬴政的聲音被轟鳴聲淹沒。秦安奮力殺向假扶蘇,卻發現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每前進一步都無比艱難。假扶蘇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紋路,他狂笑著喊道:“嬴政!當年你父親奪我楚國江山,今日我便要讓大秦陪葬!”
千鈞一發之際,春平君突然衝上前,手中長劍刺入自己心口,鮮血噴濺在法杖上。邪術的光芒頓時黯淡幾分,春平君用最後的力氣喊道:“秦將軍!毀掉法杖!”
秦安怒吼一聲,拚儘全力揮出一劍。長劍斬斷法杖的瞬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假扶蘇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而春平君也緩緩倒下。秦安接住他,隻聽他用微弱的聲音說:“告訴世人……項氏一族……從未叛國……”
硝煙漸漸散去,平原君趙勝見勢不妙,下令撤軍。秦安望著滿地瘡痍的戰場,淚水模糊了視線。嬴政走到他身邊,看著春平君的屍體,沉痛地說:“厚葬春平君,他是大秦的功臣。”
然而,危機並未真正解除。一名斥候神色慌張地跑來:“報!函穀關失守,趙國二十萬大軍正向鹹陽趕來!”秦安握緊春平君遺留的長劍,望著西方的漫天烏雲,心中湧起一股悲壯——這場保衛大秦的戰爭,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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