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光芒中浮現的虛影緩緩轉動,露出與羋離如出一轍的麵容,嘴角卻掛著悲憫笑意。“來者可是羋蘇?”虛影開口,聲音似從遠古傳來,震得扶蘇手中長劍嗡嗡作響。白衣女子突然拽住他衣袖:“公子小心!這氣息與九幽魔神同源!”
青衣少年竹笛橫顫,吹出試探音波。虛影不閃不避,任由音刃穿過身體,卻在消散前抬手拋出一物。鏽跡斑斑的青銅鑰匙劃過半空,穩穩落在扶蘇掌心,鑰匙紋路竟與三枚玉玨組成的圖案嚴絲合縫。“三鑰開天門,殘劍鎮幽冥。”虛影留下最後低語,徹底消散在光芒中。
“這鑰匙......”扶蘇摩挲著鑰匙凸起的龍紋,突然想起在楚魂祠密室竹簡上的記載。傳說楚國開國時,巫祖以自身為祭鍛造鎮國神劍,劍身斷成三截後,分彆以玉玨、鑰匙、殘劍封印九幽之力。他將鑰匙插入祭壇凹槽,地麵轟然裂開,露出插著斷劍的石匣。
與此同時,鹹陽城內,秦安盯著羊皮地圖上的朱砂標記,突然發現三個地點恰好構成三角。“快!召集測繪司,按此方位繪製星圖!”他展開竹簡,壁畫中血月下方的紋路與地圖完全重合,“若我所料不差,這是巫族準備的血月大陣!”
蒙恬匆匆趕來,盔甲上還沾著修繕城牆的泥土:“將軍,暗哨傳來消息,楚國邊境有大批巫教信徒集結。”他展開密報,字跡被汗漬暈染,“領頭之人戴著青銅麵具,自稱‘血月使者’。”
楚地密林深處,羋離把玩著半塊玉玨,聽著手下稟報:“尊主,扶蘇已進入血月祭壇。”黑袍下的手指驟然收緊,玉玨邊緣刺破掌心,“很好。啟動祭壇第二層禁製,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成為祭品。”他轉身望向牆上懸掛的畫像——畫中身著楚服的孩童,眉眼與扶蘇彆無二致。
山穀祭壇處,扶蘇剛握住斷劍,四周符文突然迸發血光。無數鎖鏈從地下竄出,纏住三人腳踝。白衣女子揮劍斬斷鎖鏈,卻見劍刃接觸血光後開始腐蝕。“這是巫族的噬靈咒!”青衣少年笛聲變得尖銳,音波震碎部分鎖鏈,“公子,祭壇中央的石盤在轉動!”
扶蘇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刻滿星象的石盤正緩緩偏移,缺口處與鑰匙形狀完全契合。當斷劍插入缺口的刹那,天空突然暗如黑夜,一輪血色圓月從雲層中浮現。遠處傳來沉悶的鼓點,大地開始劇烈震顫,無數巫教信徒舉著火把,如潮水般湧向山穀。
“退到祭壇後方!”扶蘇大喊。然而,退路已被血色霧氣籠罩。霧氣中走出戴著青銅麵具的血月使者,他手中握著與黑衣人首領相同的玉佩,玉佩紅光與血月遙相呼應。“羋蘇,你以為能解開巫祖封印?”使者聲音冰冷,“這祭壇本就是為你準備的牢籠!”
話音未落,祭壇四角升起黑色石柱,柱頂骷髏頭張開大口,噴出腥臭黑霧。白衣女子突然拽住扶蘇:“公子快看!斷劍上的血跡在流動!”眾人定睛望去,原本乾涸的劍身上,暗紅血線竟組成古老文字——正是開啟真正封印的口訣。
而在鹹陽,秦安望著星圖上血月與三角祭壇連成的詭異圖案,突然想起仙人的警告。他握緊劍柄,對蒙恬道:“傳令下去,全軍向楚國邊境進發。這一次,我們必須在血月完全顯現前,毀掉巫族的陰謀!”
血月之下,扶蘇望著手中不斷變化的斷劍,耳邊響起虛影最後的囑托。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真氣注入劍中,斷劍突然爆發出耀眼光芒。光芒所到之處,黑霧消散,石柱崩裂。然而,血月使者卻發出狂笑:“晚了!血月大陣已成,整個天下都將成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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