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外的渭水渡口,白衣女子站在徐福船隊的船頭,望著北岸官道上卷起的漫天塵土。定淵斧突然劇烈震顫,斧背上的黑色裂縫中滲出的幽冥霧氣竟在水麵凝結成猙獰的鬼臉,徐福手中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倒轉,指向鹹陽宮方向:“不好!深淵之門的封印正在崩潰!”青衣少年握緊竹笛,笛孔中溢出的音波竟震碎了水麵的鬼臉,卻見更濃重的黑霧從鹹陽城牆垛口噴湧而出。
此時的鹹陽宮甘泉殿內,嬴政正捂著胸口劇烈咳嗽,案幾上的太醫診脈箋上“憂思鬱結,邪祟入體”八字被龍涎香的煙霧熏得模糊。趙高跪在榻前,手中捧著黑玉藥碗的手指微微顫抖:“陛下,這是臣特意為您尋來的‘還魂丹’,服用後定能驅散邪祟,龍體安康。”丹藥入喉的瞬間,嬴政眼前浮現出深淵之主的豎瞳,他猛地抓住趙高的手腕:“你……這丹藥裡有什麼?”趙高掙脫束縛,後退三步,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陛下,您還是安心去吧,大秦的江山,臣會替您‘好好’照看的。”
邊關的九原城牆上,蒙恬用雙玨支撐著身體,鎧甲縫隙中滲出的血水在青磚上彙成蜿蜒的血線。匈奴大軍在神秘人的率領下連續攻城七日,城垛口的玄冰火油早已耗儘,白起背著重傷的士兵衝進內城,長槍槍尖挑起的黑色霧氣中竟浮現出血蓮教的圖騰:“將軍,匈奴人用的是深淵之力!”話音未落,一匹快馬衝破城門,信使高舉著鹹陽送來的詔書,黃絹上“蒙恬擁兵自重,賜死”八字刺得眾人目眥欲裂。
歸墟船隊抵達函穀關時,白衣女子感應到定淵斧的力量突然減弱,隻見斧背上的天下輿圖中,代表嬴政的金龍虛影正在消散。徐福展開《歸墟秘錄》,竹簡上的朱砂字遇水浮現:“深淵之主借趙高之手弑君,欲以帝王血祭打開最終封印!”青衣少年突然指著遠處的官道,隻見一隊車馬正朝著東南方向疾馳,車簾縫隙中露出的黑色衣角上繡著血蓮紋樣:“是趙高!他要帶著陛下的遺體去沙丘!”
沙丘平台的古驛館內,趙高將嬴政的遺體安置在溫車內,從懷中掏出深淵祭司留下的血蓮祭壇。祭壇觸碰到帝王血的刹那,地麵裂開無數細縫,滲出的黑色霧氣凝聚成深淵之主的半透明虛影:“做得好,趙高。待我徹底降臨,便封你為人間帝王。”趙高匍匐在地,抬頭時眼中已無半點人色:“多謝主上!隻是蒙恬那老匹夫還在邊關礙事……”虛影揮袖,一道黑氣注入趙高眉心:“蒙毅已被我控製,他會替你解決蒙恬。”
九原大營的中軍帳內,蒙毅手持詔書的手不停發抖,詔書上“賜死蒙恬,以儆效尤”八字是他親手所書。帳外傳來士兵的哀嚎,他知道那是深淵之力在侵蝕軍心。蒙恬將雙玨放在案幾上,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帳內格外刺耳:“毅弟,你我兄弟自幼隨陛下征戰,如今卻要兵戎相見嗎?”蒙毅突然噴出一口黑血,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哥……快走!趙高架空了陛下,他要……”話未說完,黑氣再次籠罩他的瞳孔,手中的鴆酒壺已遞到蒙恬麵前。
白衣女子的船隊在黃河渡口棄船登岸,定淵斧突然自主飛向西北方向,斧刃劈開的空間裂縫中竟映出蒙恬飲鴆的場景。百越聖女急忙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祭壇殘片上,古老的巫族咒文在地麵亮起:“以血為引,千裡傳送!”眾人踏入光陣的瞬間,趙高正站在沙丘平台上狂笑,深淵之主的虛影已凝聚出實體,他的手掌即將按在鹹陽方向的虛空裂縫上。
“住手!”白衣女子的聲音從光陣中傳來,軒轅神劍與定淵斧交叉斬出十字金光,恰好擊中深淵之主的手掌。趙高驚怒交加,指揮血蓮教徒圍攻上來,卻被徐福的八卦陣困住。深淵之主看著胸前的十字劍傷,發出震天怒吼:“區區凡人,也敢阻攔吾的降臨!”他揮袖掃來,黑氣所過之處,沙丘平台的石柱紛紛崩裂。
蒙恬在九原大營中倒下的刹那,手中的雙玨突然爆發出血色光芒,與鹹陽宮的太阿劍、邊關的長城基石產生共鳴。萬裡長城的城磚上浮現出古老的防禦符文,將深淵之主的黑氣暫時阻擋在函穀關外。白起抱著蒙恬的遺體,望著天邊的血色殘陽,仰天長嘯:“陛下!你可知忠良何罪!”
沙丘平台上,白衣女子將軒轅神劍插入定淵斧的卡槽,兩把上古神器融合的瞬間,天空降下金色光柱。深淵之主的虛影在光柱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趙高見勢不妙,轉身想逃,卻被徐福的青銅羅盤定在原地。百越聖女取出最後一枚巫族聖物“息壤”,撒在深淵裂縫上,息壤遇風便長,瞬間將裂縫填滿。
當晨光再次照耀大地時,沙丘平台上隻剩下白衣女子等人和昏迷的趙高。嬴政的遺體被妥善安置,歸墟的危機暫時解除。但蒙恬的死訊傳來,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白衣女子撫摸著定淵斧上蒙恬血祭留下的痕跡,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蒙將軍的忠魂不能白死,趙高必須伏法,而我們,還要繼續尋找散落的巫族聖物,徹底封印深淵,告慰所有犧牲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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