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的海麵平靜無波,白衣女子憑欄遠眺,手中軒轅神劍的饕餮紋偶爾閃過一絲幽光,那是深淵之主殘魂沉入歸墟時留下的感應。青衣少年抱著蒙恬的雙玨坐在船頭,玨身映出的不再是項羽的虛影,而是無數秦軍英魂在長城上遊弋的微光,仿佛在警示著中原大地新的危機。百越聖女解開息壤香囊,赤色土壤在陽光下竟凝結出細小的鎖鏈紋路——那是東瀛巫族分支被深淵汙染的印記,正隨著海風悄然蔓延。
"看!是碣石!"徐福的聲音從船尾傳來。老方士站在青銅羅盤旁,指針正劇烈震顫,指向碣石山脈深處。白衣女子心中一凜,想起《歸墟秘錄》中"七聖物合,深淵封;然其影不滅,藏於史"的記載。難道第七件聖物"玄黃幡"的實體,竟藏在這被譽為"天人之界"的碣石山中?
船隊靠岸時,正值漢武帝元封元年。碣石山下旌旗招展,羽林軍正在為天子封禪大典清場。白衣女子等人混入人群,卻見儀仗隊中走出一位手持竹簡的史官,正是太史令司馬遷。他的目光掃過白衣女子腰間的軒轅神劍,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劍身上蒙恬的血祭印記,竟與他剛從孔子舊宅壁中發現的古文《尚書》產生了共鳴。
"這位姑娘,"司馬遷攔住眾人,"此劍紋飾奇特,可是家傳之寶?"青衣少年剛想開口,卻被白衣女子用眼神製止。她能感受到司馬遷體內流動的微弱靈力,那是曆代史官傳承的"史筆丹心"之力,竟能壓製深淵氣息。就在此時,碣石山突然震動,封禪台方向騰起黑色霧氣,無數黑蝶從霧中湧出,彙聚成深淵祭司的虛影:"哈哈哈,主上殘魂雖封,吾卻已在漢宮布下天羅地網!"
"是你!你不是已經..."百越聖女驚怒交加。祭司的骨杖指向封禪台中央的漢武帝,天子眼瞳中竟閃爍著與當年劉邦同款的灰黑色光芒:"吾附身在這熱衷求仙的帝王身上,用泰山封禪之禮祭煉深淵,很快就能衝破歸墟封印!"話音未落,封禪台下的方士們同時吟唱,竟是用道家符籙催動深淵之力,與當年東瀛的神道教禁咒如出一轍。
"原來如此!"徐福看著那些方士腰間的太陽紋玉佩,"他們是當年東渡童男童女的後裔,被深淵汙染後又返回中原!"司馬遷聞言,猛地翻開竹簡,筆尖飽蘸朱砂,竟在簡策上寫出一道巫族咒文:"以史為鏡,照破虛妄!"赤色文字化作光網罩向祭司,卻被對方揮手擊碎:"腐儒之見,也敢螳臂當車?"
危急關頭,白衣女子將六件聖物同時祭出。定淵斧劈開碣石山脈,露出山腹中隱藏的巫族祭壇;九黎壺懸浮空中,壺身映出曆代帝王的興衰影像;息壤化作巨牆,擋住了方士們的幽冥攻擊;滄海珠散發出藍光,與泰山封禪台的祭天金光碰撞;鎮魂玉中,項羽與虞姬的虛影攜手飛出,血色屏障暫時困住了漢武帝體內的深淵殘魂。
"還差玄黃幡!"青衣少年急得大喊。就在此時,司馬遷突然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繪製的玄黃幡印記——那是他在孔子舊宅得到的啟示,以"史筆丹心"為引,以曆代史官精血為祭,方能喚醒這件聖物。"姑娘,接住!"司馬遷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在竹簡上,無數曆史人物的虛影從簡策中飛出,彙聚成一麵寫滿滄桑文字的幡旗。
七件聖物的力量再次融合,形成比東瀛更加龐大的封印陣。深淵殘魂在陣中發出不甘的咆哮,漢武帝的身體劇烈顫抖,灰黑色眼瞳中閃過一絲清明:"朕...朕做錯了什麼..."白衣女子趁機將鎮魂玉按在他眉心,初代巫族大祭司的殘魂與史筆丹心之力共鳴,終於將深淵殘魂徹底淨化。
封禪大典不歡而散,漢武帝醒悟後下《罪己詔》,罷黜方士,大修史書。司馬遷則在獄中奮筆疾書,將這次事件隱晦地記載在《史記》中,用史筆丹心之力加固玄黃幡的封印。白衣女子將七件聖物交給司馬遷,後者將它們封存在史記石室中,用"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的史筆力量守護。
夕陽下,白衣女子一行人告彆司馬遷,踏上新的旅程。青衣少年望著手中的竹笛,笛音中不再有悲愴,而是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百越聖女將息壤撒入渤海,赤色土壤化作魚群,帶走了殘留的深淵氣息。徐福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海平線,他已在東瀛建立起新的巫族守護體係,滄海珠的藍光在島國上空閃爍,成為抵禦深淵的第一道防線。
然而,在史記石室的最深處,玄黃幡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幡麵上,"漢武求仙"的記載旁,悄然浮現出一行小字:"深淵之影,藏於人心;七聖雖合,封印非終。"白衣女子握緊軒轅神劍,知道隻要人性中的貪婪與欲望存在,深淵的威脅就永遠不會消失。
數百年後,東漢末年,史記石室意外崩塌,七件聖物散落天下。當三國紛爭四起,諸侯割據之時,深淵之主的殘魂在歸墟深處緩緩睜開眼睛,等待著再次降臨的契機。而在中原大地的某個角落,一位手持雙股劍的漢室宗親,一位揮舞青龍偃月刀的義士,一位握著丈八蛇矛的猛將,正踏上他們的征途,卻不知自己早已卷入一場跨越千年的深淵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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