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在四象星的引力場中滑行，白虎星的冰川在舷窗外折射出炫目的藍光。秦安指尖輕叩控製台，神鐵劍柄的源初之息正與星球內核產生共鳴，像在觸摸一顆沉穩跳動的心臟。
“白虎星的冰川裂縫擴大了。”林溪的龍紋令牌彈出全息卷宗，“冰川使者發來的影像顯示，他們的能量采集器被人破壞，懷疑是玄武星的融核之靈乾的——因為采集器抽取的地熱能，恰好影響了玄武星的洋流循環。”
白小虎突然拍著大腿笑出聲：“小爺就知道會這樣！去年在白虎星鑿冰捕魚時，就聽老冰川說過，他們和玄武星的家夥為了地熱吵了三百年！”
赤羽的火焰在掌心凝成冰鎬的形狀：“探測器顯示，破壞痕跡很新，但殘留的能量反應既不屬於白虎也不屬於玄武。倒是和鏡像宇宙那些暗線的手法很像——他們總喜歡在平衡節點製造裂痕。”
當星槎降落在白虎星的冰原法庭時，兩族代表已劍拔弩張。冰川使者的冰甲上凝結著尖銳的冰棱，融核之靈的液態軀體則泛著警惕的銀光，雙方之間的冰麵上，刻滿了曆代爭端的記錄符文。
“秦安大人來得正好！”冰川使者的冰矛重重頓地，冰屑飛濺，“玄武星偷走了我們的地熱圖譜，還破壞采集器，這是要斷絕白虎星的能源命脈！”
“簡直荒謬！”融核之靈的液態手掌拍向冰麵，激起一圈水紋，“你們無節製開采地熱，導致我們的棲息地溫度上升了三度！再這樣下去，千年冰層都會融化！”
秦安突然蹲下身，用手指在冰麵上畫起龍隱鎮的冰窖：“你們知道嗎？龍隱鎮的張大戶和李獵戶，共用一個山澗的水源。張大戶要灌溉稻田，李獵戶要養魚，每年開春都要吵一架。”
“那他們最後怎麼解決的？”一個年輕的冰川族人忍不住問，冰臉上的紋路都舒展了些。
“老鎮長讓他們換個法子。”瑤月的月光術法在冰麵投射出畫麵：龍隱鎮的山澗上架起水車，白天引水灌田，夜晚蓄水養魚，“他們發現，隻要錯開時間使用，水源反而比以前更充足。”
白衣女子的劍輕挑冰麵，露出冰層下流動的地熱脈絡：“白虎星的地熱循環與玄武星的洋流本就是一體。就像龍隱鎮的山澗，上遊堵死了，下遊也會乾涸。”
林溪調出兩族的能量數據：“根據計算，隻要白虎星在玄武星的繁殖季減少三成開采量，融核之靈就能省下足夠的能量加固冰層。而玄武星可以開放深海熱泉，補償白虎星的能源缺口——就像王鐵匠和獵戶的互助。”
冰川使者的冰甲突然發出哢嗒聲：“可三百年的爭端，哪能說改就改？”
“為什麼不能？”白小虎踩著冰刃滑到兩族中間，“小爺爺爺說過，當年龍隱鎮的山洪過後，是南坡的客家人幫北坡的本地人重建的家園。以前他們也總吵架，可共過患難才知道，日子要一起過才有意思。”
這時，瑤月的月光突然照亮冰原法庭的穹頂，那裡浮現出鏡像宇宙暗線破壞采集器的畫麵。融核之靈的液態軀體劇烈波動：“竟然是他們！我們差點又被挑唆了！”
“其實我們早該想到的。”冰川使者的冰矛插入冰麵，“去年你們的幼崽被困在冰縫裡，還是我們的族人鑿冰救出來的。”
秦安望著冰麵上漸漸融合的兩族符文，突然對林溪說：“你記下來——今日白虎星與玄武星達成《地熱共生契》，開創了跨星球資源協調的先例。往後的宇宙史會記得，他們不是靠法則約束，而是靠想起彼此曾互相援手。”
林溪的龍紋令牌閃爍著記錄光芒：“已經記下了。就像記載龍隱鎮的《鄉約》時寫的那樣：‘大道不在天，而在鄰裡屋簷下’。”
當兩族代表在契書上按下印記時，冰原突然傳來一陣轟鳴。白虎星的地熱采集器重新啟動，噴出的蒸汽在冰原上凝成彩虹，而玄武星傳來消息，他們的洋流循環正逐漸恢複穩定。
“你看，”秦安指著那道彩虹對眾人說，“宇宙的曆史從來不是冰冷的星圖，而是無數個這樣的瞬間——當兩個文明選擇相信彼此，平衡就會開出花來。”
白小虎突然指著冰原儘頭的極光：“小爺好像看到未來了！以後的小冰川和小融核，會一起在這冰原上滑冰，就像龍隱鎮的孩子們一起在打穀場上放風箏！”
赤羽的火焰與融核之靈的液態能量在空中交織，形成太極圖案：“探測器顯示，四象星的平衡指數突破了曆史峰值。這些數據會被記憶之海收錄，成為其他宇宙的參考——原來化解爭端的最好辦法，是記得彼此的好。”
星槎升空時，秦安回望冰原上漸漸散去的兩族身影。林溪正在整理新的卷宗，封麵上寫著《四象平衡錄》，第一頁就是龍隱鎮的灌溉圖。
“你說，”秦安突然開口，“再過千年，會不會有人像我們現在研究龍隱鎮那樣，研究今天的四象星？”
“一定會的。”林溪合上卷宗，眼中映著星軌，“就像老人們總說的，所有偉大的曆史，最初都隻是普通人願意為彼此多走一步的故事。”
當星槎駛向玄武星時，記憶之海的金色印記突然在四象星周圍亮起，像在為這段新的曆史綴上金邊。秦安知道，他們播下的不隻是平衡的種子，更是讓宇宙記得溫暖的方式——而這，或許就是對抗虛無最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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