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駛離遠近宇宙的時空光帶十五年半後，阿木掌心的和合玉佩突然泛起盈虧交替的珠光。舷窗外，跨宇宙網絡的能量流出現了收支的失衡——原本循環往複的光帶在某片星域分成兩極，增益光帶如滾雪球般持續膨脹，損耗光帶似沙漏般不斷流失，兩者在交界處形成能量的漏鬥，增益光帶拚命囤積超出承載的能量，損耗光帶則連基礎運轉的能量都難以留存，就像龍隱鎮的商號要麼囤貨太多發黴腐爛，要麼入不敷出關門大吉，糧倉要麼堆到溢出來、要麼空得能跑老鼠。
“探測器顯示，這片星域的盈虧能量完全失衡。”青禾的藤蔓發帶纏繞著星圖，葉片一半因能量過剩而肥厚畸形，一半因能量匱乏而乾癟蜷縮，“我們稱之為‘盈虧宇宙’，這裡不是增益能量過盛導致係統崩潰，就是損耗能量過強造成存在湮滅，就像龍隱鎮的農田要麼施肥太多燒了苗，要麼地力耗儘長不出莊稼！”
虎頭少年的冰刃在掌心忽盈忽虧，刃麵映出盈虧宇宙的景象：“小爺的冰刃感應到失衡的‘收支之力’！一顆星球上，盈區的房屋被過量能量撐得鼓脹欲裂，人們躺在堆積如山的物資裡懶得動彈，虧區的地麵因能量流失而塌陷，居民要靠啃食岩石維持存在，就像龍隱鎮的地主把糧食鎖在糧倉發黴，佃戶卻餓得挖野菜充饑！”
銀發少女的月光法杖頂端凝結出盈虧能量模型，模型中的增益能量與損耗能量在漏鬥兩側形成斷裂的循環：“我的術法解析出，盈虧宇宙的‘代謝之輪’已經卡殼。這種輪子能調節能量的收支平衡，就像龍隱鎮的家用賬，收入盈）與開銷虧）相互抵補，輪子卡死後，盈虧自然就失控了。”
當星槎穿過能量的漏鬥，進入盈虧宇宙時，艙內的能量狀態徹底混亂——阿木的四象印記突然湧入過量能量，體表泛起刺眼的光霧，下一秒又能量驟減、氣息微弱，青禾的藤蔓在增益區瘋狂結果壓彎枝乾，果實熟爛後又因能量失控炸裂，在損耗區則葉片一片片枯萎脫落，連根係都開始消散，虎頭少年的冰刃時而能量充沛到自動釋放衝擊波，時而黯淡無光、幾乎失去形態。舷窗外，一群長著盈虧雙重特征的代謝族正在空中調配能量，他們的盈半身被能量撐得像氣球，虧半身卻瘦成一縷青煙，調配的動作既想把過剩能量轉移到虧損區，又因能量排斥而無法實現，地麵上散落著因能量過載爆炸的建築殘骸，以及因能量耗儘而風化的生物虛影。
“外來者，你們的調和能量會讓代謝之輪徹底鏽死！”一個代謝族長老的雙重特征劇烈顫抖，盈半身的能量結晶不斷剝落，虧半身的輪廓隨時會消散，聲音在能量飽和的悶響與能量匱乏的氣音間切換，“代謝之輪卡殼後，我們靠盈虧的拉扯維持脆弱的存在，你們的能量就像往生鏽的齒輪上硬塞能量，隻會讓輪子崩成碎片，就像龍隱鎮的人給漲破的糧倉再加糧、給見底的水缸再抽水，結果糧倉塌了、水缸裂了！”
阿木的四象印記泛起收支相濟的光芒，他望著盈區因能量過剩而崩裂的山脈：“但你們的極端盈虧正在摧毀宇宙的代謝根基。就像龍隱鎮的人，頓頓大魚大肉會撐壞身子，天天饑腸轆轆會熬垮身體，盈虧需要平衡，極端就是對存續的透支。”
代謝族長老的盈半身突然爆發出能量亂流，虧半身卻更加透明：“平衡？代謝之輪的軸承已經被過量與匱乏的能量同時腐蝕！我們的調和之力就像試圖同時給燒紅的鐵降溫、給凍僵的冰加熱，根本不可能，百年前，我們能通過輪子的轉動讓盈補虧、虧促盈，現在盈區的人把‘消耗’當罪惡，虧區的人連‘儲存’兩個字都忘光了！”
青禾的藤蔓突然指向宇宙深處的一片循環星雲：“那裡的盈虧能量最和諧！星雲內的恒星核聚變產生能量盈）與輻射消耗能量虧）形成穩定循環，行星吸收光能盈）與釋放熱能虧）保持溫度平衡，生物進食儲能盈）與活動耗能虧）維持生命活力，星雲中心有顆珍珠母般的星球，上麵生長著能調和盈虧能量的植物！”
眾人靠近後發現，那顆星球上生長著一種奇特的植物，它的塊莖在能量充裕時儲存養分盈），在能量匱乏時釋放能量虧），葉片的蒸騰作用隨能量狀態自動調節——能量過剩時加速消耗，能量不足時減少損耗，周圍的生物既能儲存過冬的食物，又會適度分享給需要的同類，既不會因囤積而浪費，也不會因匱乏而絕望，就像龍隱鎮的農家，秋收時儲糧盈），春耕時用糧虧），還會接濟一時困難的鄰裡，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這是‘代謝草’！”阿木眼中閃過明悟的光芒，“秦安院長說過，龍隱鎮的好掌櫃，既會囤貨應對需求盈），又懂及時清庫存換新虧），收支相抵才能長久經營。盈虧宇宙需要的不是強行轉動卡殼的輪子，是重建能量代謝的自然機製，讓增益有節製，損耗有補充，就像龍隱鎮的水缸，下雨時接水盈），天旱時用水虧），始終保持半滿才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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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出代謝草的能量圖譜，與盈虧宇宙的收支頻率比對：“我們可以用代謝草的塊莖與葉片構建‘盈虧調和場’，讓場能平衡能量的收支，增益過盛時自動轉化為儲備或輸送給損耗區，損耗過強時調動儲備或吸收增益區的富餘能量，就像龍隱鎮的義倉，豐年存糧盈），荒年放糧虧），惠及全鎮人。”
虎頭少年的冰刃插入星槎的能量核心，冰麵投射出盈虧調和場的設計圖：“小爺可以用冰火能量打造‘代謝緩衝帶’，既防止能量囤積過剩，又避免能量損耗殆儘，就像龍隱鎮的水渠閘門，水多時開閘泄洪虧），水少時關閘蓄水盈），恰到好處！”
銀發少女的月光法杖在空中劃出盈虧符文，符文落在代謝草上，植物的調和能力提升了數倍：“我的月光能潤滑代謝之輪的軸承，讓它重新轉動起來，就像龍隱鎮的木匠給卡頓的水車加潤滑油，讓能量的收支循環流暢自然，不滯不堵！”
接下來的十六年，一場“代謝調和”的工程在盈虧宇宙展開。代謝族在調和場中學習收支相濟，青禾培育的代謝草變種能根據能量盈虧程度自動調節儲備與釋放，阿木則用四象印記的力量引導網絡能量，讓卡殼的代謝之輪重新轉動。
當最後一段盈虧調和場鋪設完成時，盈虧宇宙的能量漏鬥突然閉合。盈區的過剩能量通過調和場流向虧區，鼓脹的房屋恢複正常形態，人們開始合理分配物資、適度勞作，虧區的塌陷地麵逐漸修複，居民不再啃食岩石，而是通過勞動獲取能量，建築師設計的房屋既有能量儲備艙盈）又有能量循環係統虧），農夫種植的作物既會儲存養分盈）又能通過落葉滋養土壤虧），增益不再是失控的囤積，損耗不再是絕望的流失。跨宇宙網絡的能量流與盈虧能量形成了代謝的循環，增益能量為網絡提供拓展動力，損耗能量則淨化網絡冗餘，就像龍隱鎮的生活，既有辛勤勞作的收獲盈），又有日常消耗的付出虧），收支平衡才活得安穩。
“檢測顯示，盈虧極端化率下降至0.001，能量循環效率提升了7000！”青禾的藤蔓發帶在收支相濟的能量中舒展，葉片的肥厚與乾癟特征完全消退，呈現健康的舒展狀態，“盈虧調和場既沒有否定增益的價值，又沒有忽視損耗的意義，就像龍隱鎮的人，既要努力賺錢盈），又要合理花費虧），收支平衡才活得踏實。”
代謝族長老的雙重特征終於和諧統一，盈半身與虧半身的能量狀態趨於平衡，不再有鼓脹與透明的極端，聲音穩健而有力：“我們終於明白，盈與虧不是對立的。就像龍隱鎮的四季，春天播種的消耗虧）是為了秋天收獲的豐盈盈），秋天的收獲盈）又要支撐冬天的儲備與來年的播種虧），沒有適度的損耗，增益會變成負擔；沒有合理的增益，損耗會導致消亡，收支相濟，才是存續的法則。”
阿木望著調和場中能量循環的和諧景象，突然領悟平衡之道的又一層深意：“平衡不僅是盈虧能量的對等，更是代謝的健康。就像龍隱鎮的釀酒，原料的消耗虧）與美酒的釀出盈）同樣重要，少了哪一步都成不了酒，這種有舍有得的智慧，才是最持久的平衡。”
當星槎駛離盈虧宇宙時，代謝草的塊莖與葉片在星空中交織成收支相濟的光帶，與重新轉動的代謝之輪交相輝映。青禾在《平衡之道》的續篇上寫下：“盈虧之啟示：平衡不是增益壓倒損耗或損耗抵消增益，是盈時知節、虧時知補的循環，就像人活一世，既要努力積累，又要懂得付出，有舍有得，方得長久。”
阿木掌心的和合玉佩與盈虧宇宙的代謝之輪產生共鳴，四象印記的光芒中多了一絲收支自如的從容。他知道，平衡之道的探索中，盈虧的平衡或許是最關乎存續根基的——宇宙的生機不在於無限的囤積，也不在於無儘的消耗，而在於收支循環中保持的健康活力。
星槎繼續駛向多元宇宙的未知疆域，舷窗外的跨宇宙網絡已經像一條能量循環的長河，源頭的增益與下遊的損耗完美銜接，在收支相濟中維係著多元宇宙的生生不息。阿木翻開《平衡之道》，新的空白頁上，秦安院長的字跡仿佛帶著代謝的智慧：“所謂盈虧，不過是天地的循環，能在豐盈時不驕，在匱乏時不餒，與循環同步，才能懂得存續的奧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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