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一定，這樣吧，今晚我去檔案室。”冷曉靈單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眼睛斜看著穆正奇：“我來幫你毀掉那份檔案。”
“真的嗎？”穆正奇眼裡又重新冒出光亮，但很快，他又泄了氣：“你是在耍我吧？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幫我？”
“當然不是平白無故。”冷曉靈輕笑道：“這是一筆生意，等價交換，你覺得你可以用什麼來換你的命？”
要是之前，穆正奇一定會因為冷曉靈輕佻的態度而感到惱怒，但現在的他有求於對方，所以隻能低三下四地小聲道：“你……你想要的是更多的線索嗎？除去剛才的五條，我再給你五條行嗎？隻是我需要先欠著……”
穆正奇還沒說完，冷曉靈就打斷了他：“你的命就值十條線索？那也太廉價了。”
“這本來就是初級詭異世界，所有線索加起來說不定都不超過十條，我去哪找這麼多線索來給你？”穆正奇的臉色終於不再那麼蒼白，也許是因為著急，他的臉頰開始泛紅。
“我要的，當然不隻是線索，還有道具，你好歹不是新人了，防身的道具總得有個一兩個吧？我也不貪心，隻要兩個道具，外加你接下來在這個詭異世界裡找到的所有線索。除此之外，你必須聽我的吩咐，不能違抗我的命令。”
“你這簡直是瘋了！”穆正奇的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要是我真同意了你的要求，我的命不就拿捏在你手裡了？”
“不願意就算了。”冷曉靈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我就預祝你能活過今晚吧。”
說完，冷曉靈便拉著尹菲準備離開。
“等等！”
不出所料，穆正奇立刻起身攔住了她們，此刻的他臉色格外精彩，眉頭皺了又皺，嘴唇抿了又抿，最終，他咬牙切齒道：“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也能聽你的吩咐，但你要保證，你不能故意讓我去趟雷或送死。”
“成交。”冷曉靈嘴角微微上翹：“放心，我沒有拉墊背的習慣，不會讓你當試錯石，也更不會無聊到讓你去主動送死。”
“行，那我也會說到做到。”穆正奇向前伸出手，手上居然憑空出現了一張皮質的紙張：“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我不能大意，所以我必須和你一起使用‘誓言’，以確保我們的交易順利執行。”
尹菲雖然不知道穆正奇所說的“誓言”是什麼，但應該就是此刻他手上拿著的紙張。想來，這紙張也是詭異世界的道具，而作用很可能是強製雙方必須遵守承諾。
“你有‘誓言’？”冷曉靈眉頭微微一挑，不過，她仍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那就用吧。”
說罷，她又重新坐下身。
穆正奇也轉身坐在她身邊，將紙張放在兩人中間。
“我們需要一起把交易內容對著它再說一遍，還有……”
“我知道它使用的方法。”冷曉靈打斷了穆正奇的話，然後將手指放入嘴中一咬，鮮血立刻從她指腹流出：“這玩意兒我之前用過。”
緊接著，她把血滴在那紙張上。
血液接觸到紙後，被迅速吸收，消失不見。
見冷曉靈如此輕車熟路，穆正奇也不再廢話，他用同樣的方法，將血滴在紙上。
“開始吧。”
兩人一同把手放在紙上，將他們之前承諾對方的話又說了一遍。
尹菲注意到，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紙張上漸漸浮現出鮮紅色的字跡，而這些文字的內容就是他們剛剛所說的交易內容。
尹菲內心：合著這道具還是語音輸入的……
他們兩人說完後，紙張微微發亮，下一刻，這紙就化為無數光點，分彆飛入了兩人的額頭中。
“誓言已經達成，不遵守的人會暴斃而亡。”冷曉靈對著穆正奇揚了揚頭：“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可以。”穆正奇點點頭，然後敲了敲桌麵，一個金黃色的鈴鐺和一顆粉紅色包裝的糖果出現在桌麵上。
“我答應你的兩件道具先給你。”
“黃金鈴和消除藥。”冷曉靈掃了一眼，就說出了這兩件道具的名稱：“你給的道具還挺雞肋。”
“這已經是我僅剩的道具了。”穆正奇漲紅了臉：“你要是看不上就自願放棄還給我。”
“看是確實看不上，但我還是勉為其難收下吧。”冷曉靈一邊說著，一邊把這兩件道具收了起來，氣得穆正奇直瞪眼。
他深吸了幾口氣後，才將情緒平複下來，但說話還是咬著牙：“既然‘誓言’已經進行，那我這裡還有一些線索要告訴你。”
果然，之前穆正奇並沒有把他知道的所有線索和盤托出。不過現在，由於‘誓言’的作用，他再也無法私藏線索了。
“彆這麼看著我。”穆正奇被尹菲和冷曉靈看得心虛，嘴裡嘟囔著：“我也沒隱瞞多少線索。就是那個紅色檔案袋裡麵，不止有照片和資料，還有一張處分和一封辭退信，其實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太重要的線索，所以我才懶得說……”
“廢話可以少一點。”冷曉靈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快說！”
穆正奇又不滿地嘟囔了幾句，才繼續道：“行行行，那我就簡單說一下吧。那張處分上寫的名字也是李霞紅，處分原因是她無故曠工一天，並且因為這個處分，撤銷了她優秀員工的榮譽。哦，對了，她曠工的日子好像是……是9月17日吧，因為這日期和我生日就差了一天，所以我印象還挺深刻……”
“9月17日？年份是x959年嗎？”
尹菲對數字的記憶特彆敏感，她清楚地記得，冷曉靈曾根據日期推算出，x959年的9月17日是中元節，也是紅色巡邏日誌上，突然中斷記錄的日期。根據推測，那天晚上很有可能發生了火災。
“好像是x959年吧。”穆正奇揮揮手，顯然是沒把這年份當回事：“這很重要嗎？反正就是李霞紅因為曠工而失去了優秀員工的榮譽和獎金。不過，那份辭退信就比較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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