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白須的老人眼裡滿是冷漠：“胡芳兒，我再問你一遍，你假借幫助我們的由頭，竊取我們的福報，害死半個村的人，你可知罪？！”
“真是笑話！”尹菲，但其實是胡芳兒拚命大喊著：“什麼福報？我何曾竊取你們的福報？我一直都是依靠我天生的能力來助你們！死去的半個村的人也是因為瘟疫，於我何乾？！”
“狡辯！”一個村婦大聲嚷嚷著：“村長都說了，如果你沒有竊取我們的福報，我們村怎麼會遭此大難？你知不知道？我們村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災害了，結果你來村上才三年，我們村上就發生了這麼多大事！蝗災、大旱、瘟疫，肯定就是你引起的！”
“你這個妖女，怎麼這麼忘恩負義？我們村子好心收留了你，你居然假裝幫助我們，實則竊取我們福報，擾亂我們村的風水！”
“妖女，我們都被你騙了！還假裝什麼善人，說什麼天生就有異乎尋常的能力，我看，你的法術，其實就是竊取彆人的福報才得來的吧？”
“天殺的妖孽啊！要是你沒有來我們村，我們村哪會這麼倒黴？”
“對，都是這妖孽害得！現在還假惺惺地說什麼力量枯竭了，所以才治不了瘟疫，我看，就是因為我們身上的福報都被她吸得差不多了，她就懶得管我們了！”
“燒死她！這個妖孽一死，我們的福報就能回來了！”
“燒死她！”
“燒死她！”
下方的村民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哈哈哈哈哈哈哈……”尹菲嘴裡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笑聲：“福報？你們這些人也有福報？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們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胡芳兒雖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尹菲能感覺到，她的淚水流得更加洶湧：“可笑，真是可笑，我儘心儘力，哪怕身體已有諸多不適，還在竭儘全力幫你們，結果，竟換來這般下場？”
胡芳兒的視線掃過一張張人臉，尹菲也隻能被迫看著。
“王姨，你孫子落水，幾乎斷氣，是我救回來的；王老頭，你的斷腿是我治好的；王大發，你家房子塌了，是我用能力修複的……”
她每看過一張人臉，就說出一件曾經幫他們做過的事：“你們摸著良心說，憑你們的福報，能換來這些結果？村上大事小事，隻要你們提出，我都有求必應，哪怕虧空身體也無所謂，我也從來不求你們回報，可你們呢？提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一旦我做不到了，你們就對我發難。我看，你們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
“妖女，還在狡辯！”白須老人怒喝道：“你給我們的不過是一點小恩小惠罷了，但你拿走的，可是我們村的福報和氣運！你該死啊！”
“村長說得對！”一個頭發稀少的村婦拉著那白須老人的胳膊：“這女人破壞了我們村的氣運，隻要這個女人死了，瘟疫肯定就能結束！
“對！這個妖女該死！”
其他村民們也附和著。
他們絲毫沒有因為胡芳兒的話而反思自己的行為究竟對不對，現在的他們，已經把導致瘟疫的原因一股腦全怪在了胡芳兒頭上。
剩下來沒有起哄的村民也都是一臉冷漠，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好啊，真的好啊！”胡芳兒嗤嗤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我耗儘精力幫助過的人嗎？”
緊接著，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尖銳：“你們記著，我死後，一定會化作厲鬼重新回來！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還愣著乾什麼？快動手啊！由著她詛咒我們嗎？！”白須老人，也就是這個村的村長大聲催促著。
在他的命令下，村民們紛紛扔出手上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