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霧？我們就是從這堆東西裡誕生的？”左岩心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堆粘稠的液體。
此時，液體正在迅速揮發，像霧氣一樣散布，很快，就變為一團成人大小的霧氣團。
見狀，左岩心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樣還好看些……”
但她話還沒說完，四周突然狂風大作。
“米弘，你乾嘛呢？突然吹什麼風啊？”左岩心被吹得東倒西歪。
“不是我做的，是這團霧！”米弘皺著眉頭，緊接著，他驚訝地瞪大眼睛：“它在吸收我的空間！”
隨著巨風強度增大，空間內的地麵和牆麵都出現了裂縫，就像被拆散的積木一般，一塊塊瓦解。
“拆家了？”左岩心一臉懵：“彆啊！這兒這麼漂亮，拆了多可惜啊。”
尹菲內心：這是重點嗎？
空間裡的碎塊已經開始脫落，而脫落後，便化為霧氣，隨著風一起融入進尹菲吐出的黑霧中。
“我們……在融合。”米弘震驚地看著黑霧：“我們……會被它吸收。”
“吸收？”丁雪臉色大變：“那我們……還能活嗎？”
“我們應該不會消失，隻是會重新回到最初始的狀態，忘記所有的一切。”米弘喃喃著。
“不要！”左岩心反應極其劇烈：“雖然我的記憶不怎麼美好，但是忘了所有記憶，不就和死了一樣嗎？！”
“說的沒錯。”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從空間破碎的口子中，走入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這個老人，正是被“世界意識”侵占的“李老師”。
米弘看到他，眼中是難以抑製的恐懼之情，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道：“靈……先生，您明明答應過我們，隻要我們配合您演戲……”
“但是你們沒能成功不是嗎？”“李老師”冷冷掃了他一眼：“廢物。”
“你不也沒能成功改變我想法嗎？按你這麼說，你不也是……”尹菲身體終於恢複了一些，現在的她看到“李老師”就心煩，這個老頭把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硬生生弄得這麼複雜。
她話雖沒說全，但意思表達得很明確，“李老師”不由冷哼一聲。
“嘴皮子利落有什麼用？”他冷笑著：“你處心積慮違背我給出的選項，但結局，不還是要犧牲彆人嗎？”
他指著米弘三“人”：“他們會重新融合，失去一切，雖然不算死亡，但也沒什麼不同了。不隻是他們，所有黑霧以及黑霧中產生的生物，都會融合在一起。哎，說到底，你還是太自私，為了自己能離開小鎮，不惜出賣他們。明明你的命都是黑霧給的，你卻要毀了黑霧……”
“是你在搞鬼吧？！”尹菲打斷了“李老師”的話：“明明我喝下了藥劑，按照常理，我體內的黑霧隻會被抑製，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能量來融合？！”
剛剛的一切完全超乎尹菲的意料，畢竟按照推斷，她體內的黑霧就算離開她的身體，也會因為抑製劑而變得虛弱，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變故。
但當“李老師”出現時，她便猜到了原因。
“是你操控了黑霧。”尹菲已經用了肯定句：“你想讓我為難，讓我內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各種方法讓我改變決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不能直說嗎？你真的好煩啊！”
“不識好歹！”“李老師”語氣冰冷：“我花這麼多功夫在你身上，你應該感到榮幸。”
“榮幸你……”縱使尹菲素質高，在這時也忍不住罵了臟話，在同一時間，她仿佛聽到了米弘和丁雪倒吸冷氣的聲音。
“李老師”死死盯著她：“你……居然敢罵我？好大的膽子！”
“我就罵你怎麼了？”尹菲見“李老師”氣得渾身發抖，還故意挑釁道：“你有本事打我啊！”
不過，“李老師”意外得“講文明”，雖然氣得眼裡噴火，卻也沒有動手，隻是站著喘粗氣。
見對方氣成這樣，尹菲的情緒倒反而漸漸平複下來：“你還是直說吧，你現在到底想要什麼？抑製劑被我喝了，結局已經注定，你非要整這一出，是不是還要我做什麼選擇？”
“李老師”大笑起來：“聰明，我現在確實還要給你兩個選擇，選擇一，立刻自殺，隻要你死了，我就放過黑霧。選擇二，你先在一旁看著，等黑霧徹底融合後，我再殺了你。這兩個選擇，你想選哪個？”
尹菲內心：不就是要我死嗎？
“等等，求您……放過她！”米弘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猛然跪下，對“李老師”道：“隻要您放過她，我們心甘情願被黑霧重新融合！”
“李老師”發出一陣怪笑：“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嗎？我隻要動動手指，你就得乖乖聽話。”
“是。您是能控製我，但是，我也能對您造成不小的麻煩。”米弘起身，冷靜地看著“李老師”：“我已經循環了數不清的次數，為了防止意外，我的每一次循環，都有留下一部分分身，雖然我的反抗在您眼裡不值一提，但如果您要一次性控製我的所有分身，恐怕也會有些吃力吧？”
“你在威脅我？”“李老師”眼中寒光閃動。
“談不上威脅，隻是為我的求情加一些砝碼罷了。”米弘淡淡道：“隻要您答應放過她，我和我的所有分身，都自願融合，絕不給您添一點麻煩。”
“我也是。”丁雪也堅定地站在米弘身邊：“拜托您了，放過她吧。”
左岩心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故意演戲不帶我呢？！苦肉計用過一次也就沒用了，林菲那麼精，怎麼可能再上當啊？”
米弘內心：……
丁雪內心：……
米弘無奈地看著尹菲道：“你的想法不會和左岩心一樣吧？”
尹菲內心：呃……其實還真是一樣的……
畢竟，他們已經配合“李老師”演過一場戲了，很難說，會不會有第二場。他們和尹菲非親非故的，很難相信，會為了她求情。
但這次，米弘的眼神很真誠：“我們真的沒有演戲，我們無論如何都想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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