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府。
最近侯府辦了不少的喪事,家裡的白色燈籠還有這些下人們身上穿的素服都沒有換下來過。
整個侯府不知道像是在犯了什麼大難似的,到處都是一片白色看上去慘兮兮的。
家裡的棺材走了一台,又來了兩台。侯府現在唯一剩下的子嗣黎紹群現在還是少年。
他此時也跪在父母的牌匾麵前儘孝。那雙大眼睛哭得都紅腫了起來。
少年的身姿挺拔,眉目之間帶著一絲英武。看著著實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黎紹群也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家裡居然能夠死了這麼多人。
病重的兄長,還有疼愛自己的父母。現在都變成了棺材裡麵一具具的屍體。
這實在是給這個少年郎帶來了不少打擊。京城裡麵的人都說侯府是因為娶了一個克親的夫郎。
這個哥夫八字太硬,把自己的哥哥還有父母都克死了。黎紹群從小通讀詩書,還會練習武藝。
他自然是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同樣也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況且哥夫長得那樣的漂亮,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黎紹群一邊可憐兮兮的哭著鼻子。
一邊忍不住偷偷看向前頭跪著的人。
那個身穿一身素白衣袍的夫郎身段俏麗削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夠被刮走了似的。
瑩白精致的側臉在暗處,仿佛都在發光一般。
襯得那張朱紅的唇瓣就像是吸了血似的。
黎紹群偷偷看著臉都忍不住紅了起來。哥夫長得可真好看,就像是畫裡的美人似的。
隻可惜自己的年歲還不太夠。要不然當初娶哥夫的人就能夠是自己了。
他哥從小就身體不好,大夫說是活不長的。可憐的這麼漂亮的哥夫,年紀輕輕現在卻需要守寡。
這一輩子的青春時光都要浪費了。
黎紹群在腦海裡麵想東想西的,臉上都忍不住浮現了一絲薄紅。
他看了看眼前父母的靈位。還有前段時間死去的大哥。
突然之間就覺得有些羞愧了。
前頭跪著的黎永安還是能夠感受到後頭火熱的視線。他嘴角邊上也忍不住勾了起了一絲諷刺的笑容。
這個小叔子果然上鉤了。
果然,世上的男人都沒什麼兩樣。大多都是喜好美色之輩。
他天生就生了一張這樣美豔的臉。如果不是這張臉的話,他恐怕在那個後院之中早就死了。
這張臉給黎永安,可是帶來了不少便利的。嫁了人之後這張臉也同樣好用。
看著麵前的白色蠟燭,還有靈位。
黎永安那雙格外黑潤的眸子,現在在燭火的搖曳下麵變得更加幽深了。
他麵色淒慘的將這些紙錢放在了陶盆裡麵。仿佛像是死了自己的爹娘一樣。
其實他覺得自己的父親還有嫡母,跟著這個公公婆婆一起去了也沒什麼。
反正家裡的那兩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最初隻想要活下去,可這一切都十分的艱難。所以說這永昌侯府的確是比娘家富貴。
但是自己是嫁進來給他們家病重的兒子衝喜的。家裡拿自己也是換得不少好處的。
自己也隻不過是一個交易品。就像是父親中的那些花瓶,可以拿來做買賣的那種。
自己的那個病秧子夫君確實是生了重病的。那張臉看上去青青白白的。
看著自己的時候表情都很是陰鷲。或許他也是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夫郎吧。
不過沒關係,這人命不好。
自己嫁過來多久他就堅持不住死了。
這人早點走了,也是一件好事。自己也不用看到他那張討厭的臉了。
本來想著這人死了之後自己老老實實的做個寡夫還能夠過著清靜的日子。
誰知道這狠心的公婆不願意放過自己。
這兩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想讓自己下去陪他們的兒子。
既然那麼舍不得他們的大兒子,那為什麼不自己乾脆下去陪著呢?
黎永安承認自己的手段狠辣。
可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不可能站在那裡任人欺負了。
此刻看著麵前的兩個靈位。
他在心裡默默的念叨著說道。
“兩個老東西,現在你們應該在地底下看到你們的大兒子了。
如今你們一家三口已經團聚。這也算是一個美滿的結局就不用太感謝我了。”
一陣陰森的風吹過。
長長的白綢略微晃動了一下。
祭拜完可憐的公公婆婆之後,黎永安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轉身看著後麵臉色微紅的小叔子,擔心的說到:
“紹群,如今爹娘已經去了。他們在世的時候最掛念的人也就是你了。
這些時日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家裡連續辦了好幾樁喪事。
你現在的身子骨也有些吃不消,就彆再苦苦堅持了。”
他一臉心疼的看著這個小叔子。言語中多是真實的關切。
黎紹群被哥夫這樣關心著心頭隻覺得暖洋洋的。他還是有些應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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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哥夫,我從小習武。身子骨自然是比彆人要更加的好一些。
我現在還是能夠堅持下來的。倒是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你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這裡有我看著就可以了。”
哥兒的身體本來就比漢子要更加的柔弱一些。最近這段時間他也是看著這個哥夫忙裡忙外的。
哥夫這段時間看上去還更瘦了一些。實在是讓人看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他想著家裡的喪事自己可以辦。
反正家裡還有其他的管家可以幫忙打理。府邸裡麵的這些個下人,又不是吃白飯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過去歇會兒。這裡的事情你和管家就多看著一些。”
黎永安平日裡麵很多東西都是去交給下麵的人做的。他對這兩個老東西還有死去的夫君都沒有什麼感情。
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他隻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現在能夠有休息的時間還是這個小叔子說的。
那麼自己去休息休息,應該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黎永安心安理得的將守孝的事情給拋了出去。然後一臉哀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