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吧,憎恨吧。"他喉間滾出黏膩的氣音,複眼倒映著千草痛哭的樣子,"這就是妒嫉,妒嫉——最甜美的養料!"
當最後一絲天光湮滅,他眼眶裡浮起兩簇猩紅的鬼火,像黑暗中悄然綻放的毒蕈。
夜雨悄然而至,雨絲在學校的窗玻璃上劃出蜿蜒的淚痕。
小光枕著銀河火花翻了個身,睡夢中仍無意識摩挲著火花底座;隔壁房間的攝影師抱著相機蜷縮如嬰孩,鏡頭蓋滑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木質走廊突然響起細微的"咯吱"聲。
拉貢畸形的腳掌踏過積水,皮膚泛著病態的青灰色。
它在美玲房門前駐足,門縫裡漏出的暖光映亮它半邊臉頰——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千草眉梢的弧度。
當它透過鑰匙孔看見美玲恬靜的睡顏時,指甲猛地剮過門板,留下五道深痕。
但某種更陰險的念頭讓它扭曲的嘴角揚起,最終悄然後退,融進走廊儘頭的黑暗。
停車場裡,助理正窩在副駕駛座上刷平板。
屏幕藍光映亮他油膩的鼻尖,女主持甜膩的嗓音從揚聲器飄出:"署名為降星子的朋友說,充滿朝氣的歌聲和悲傷的歌詞,衝擊著少女的內心——"
音樂前奏響起的刹那,車窗外突然貼上一張腫脹的臉。
拉貢被旋律蠱惑般擺動身體,蹼狀手掌在車窗上留下黏液拖痕。
它畸形的頭顱隨著節拍晃動,仿佛還記得之前在舞蹈教室旋轉時飛揚的發梢。
助理不經意轉頭,瞳孔驟然收縮。
平板"啪"地砸在腳墊上,女主持的播報變成扭曲的電流音。
他喉嚨裡擠出半聲嗚咽,整個人縮向方向盤,眼睜睜看著那張怪物的臉孔,在雨幕中露出詭異的微笑,大叫一聲,驚慌的不行。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攝影師和小光等人漸漸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然而,當他們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了一些異常。
“那個混蛋,竟然連行李都帶著逃跑了!”攝影師捂著額頭,一臉懊惱地說道,“我都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聽到攝影師的話,美玲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高興地說道:“那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拍攝了呢?”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攝影師突然指著健太,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當攝影師嗎?現在機會來了,你來拍吧!”
健太有些驚訝,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沒問題!”
接著,攝影師又將目光轉向小光,小光頓時錯愕不已,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要幫忙嗎?”
就在這時,美玲已經在房間裡換好了衣服,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垃圾桶裡的一本雜誌和一個p3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拍攝開始了,美玲一邊配合著攝影師的指示,一邊擔憂地說道:“我昨晚給千草打過電話,她好像沒有回家哦。”
“真的嗎?”小光滿臉狐疑地看著美玲,似乎對她的話有些難以置信。
美玲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她輕聲說道:“我這一次好像真的傷害到千草了。”
小光皺起眉頭,連忙問道:“怎麼會呢?你怎麼會傷害到千草呢?”
美玲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那個,你還記得千草的夢想嗎?”
“千草的夢想?”小光喃喃自語道,他努力回憶著關於千草夢想的事情,但腦海中卻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