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薛羽已經不知道自己被擊飛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鮮血。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貓爪玩弄的老鼠,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在舔食者的踐踏和戲謔中苦苦掙紮。
終於,在經過數小時的艱難搏鬥後,薛羽再也支撐不住了。他被舔食者狠狠地砸在地麵上,身體像是散了架一般,劇痛難忍。
然而,就在舔食者準備給予他最後一擊的時候,薛羽卻突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薛羽用儘全身的力氣,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舔食者怒目而視,口中發出一聲怒吼:“來啊,畜牲!”
這聲怒吼如同薛羽最後的一絲尊嚴,在他的喉嚨中嘶吼而出,帶著無儘的不甘和絕望。舔食者似乎被這聲怒吼激怒,它猛然躍起,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薛羽猛撲過來。
薛羽的眼前,死亡的陰影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瞥見自己的前方有一根長槍,宛如救命稻草一般橫在那裡。
沒有絲毫猶豫,薛羽用儘全身力氣向前翻滾,伸手緊緊握住那根長槍。他的心跳如同鼓點一般急速跳動,手中的長槍也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他深吸一口氣,將長槍對準撲來的舔食者,心中默默祈禱著。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儘力了,剩下的,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薛羽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父母的麵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舍。“哈哈哈,爸媽再見了……”他在心中不停地呐喊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然而,奇跡發生了。薛羽並沒有感受到預期中的劇痛,相反,他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長槍刺入肉體的聲音。他驚愕地睜開眼睛,發現舔食者在半空中無法借力,被長槍刺穿了腦袋,瞬間失去了生命。
薛羽的身體無力地依靠在舔食者巨大的身體上,大口大口地貪婪呼吸著,仿佛這是他生命中最後一絲空氣。他的手仍然緊緊抓著長槍,似乎生怕它會突然消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極度渴望,那種對生的執著,讓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不管以後如何,我一定要活著……”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經過短暫的休憩,薛羽慢慢地從地上站起身子,他的雙腿有些發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跨過舔食者那令人作嘔的屍體,繼續艱難地向前挪動腳步。
隨著他的前行,無儘的階梯在他眼前逐漸顯現出來。這些階梯仿佛沒有儘頭,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而在階梯的兩側,原本彌漫的濃霧開始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屍山血海。
在這片屍海中,薛羽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有他小學、高中、大學的同學和老師,有他的初戀對象和摯愛親朋,還有他的街坊鄰居。甚至還有他在跑外賣時結識的鐵哥們,以及一些他認識或不認識的陌生人。
這些人都拖著殘缺不堪、腐爛發臭的身體,伸出雙臂,像惡鬼一般抓向身處階梯上的薛羽。他們的嘴裡發出陣陣嗚咽之聲,那聲音響徹雲霄,仿佛要穿透人的靈魂。
“回去吧,回去吧……”這聲音在薛羽的耳邊回蕩,似乎在勸說他放棄前進。“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然而,薛羽並沒有被這些聲音所動搖。他緊緊咬著牙關,一步一步堅定地向上攀登著。
見薛羽不為所動,周圍的聲音突然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安慰之語變成了嘲諷和謾罵。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就你那病怏怏的身體,還想上去?彆做夢了!”
“你看看你,學習學不好,初戀女友還被彆人搶了。你爸媽寧願幫彆人也不願幫你,你就是個失敗者!”
這些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薛羽的心臟。但他依然沒有停下腳步,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登上這座階梯的頂端看看。
薛羽手持長槍,奮力橫掃,然而,這一擊卻如同撞擊在棉花上一般,絲毫無法擊碎周圍如潮水般湧來的閒言碎語。這段階梯,仿佛沒有儘頭,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隻覺得時間似乎已經停止。
謾罵之聲不絕於耳,如同一群嗡嗡叫的蒼蠅,在他耳邊縈繞不去。更讓他感到心寒的是,其中還有好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們竟然也朝他扔來一些殘缺腐爛的內臟碎塊,同時在他耳邊不停地喋喋不休,謾罵著、打壓著他。
然而,薛羽並沒有被這些所影響,他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一步、兩步……繼續堅定地朝上走著。
突然間,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那堆積如山的屍骸和血海不知何時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密的迷霧,將他的前路完全遮蔽。
薛羽沒有絲毫猶豫,他毅然決然地繼續前進,踏入那片迷霧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流動的岩漿之上。
那撲麵而來的熱氣,仿佛要將他吞噬,炙烤著他的皮膚,帶來陣陣灼痛。滾燙的岩漿如惡魔的舌頭,覆蓋在他的腳麵上,瞬間將他那雙本就因為戰鬥而磨損嚴重的運動鞋點燃。
火勢迅速蔓延,褲子和衣服也被點燃,熊熊火焰包裹著他的身體,帶來難以忍受的劇痛。而他手中的長槍,木質的把手也在高溫下被點燃,唐刀更是變得通紅,仿佛隨時都會熔化。
即便如此,薛羽也並未停下前進的步伐。他雙手和雙腳並用,在滾燙的岩漿階梯上艱難地攀爬著。每一步都伴隨著皮肉被點燃的劇痛,燒焦的味道不斷鑽入他的鼻腔,刺激著他的味蕾。
薛羽不禁自嘲地苦笑起來,如果不是身處這詭異的地方,他恐怕真會忍不住給自己來上一口這“烤人肉”。此刻,他的下半身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那鑽心的疼痛早已被麻木所取代。
他機械地重複著攀爬的動作,一步、兩步,或是一米、半米,完全憑借著本能在前進。時間在這無儘的痛苦中似乎失去了意義,薛羽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久。
突然,一陣清風拂麵而來,帶來了絲絲涼意。薛羽如夢初醒般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景象竟然恢複了原樣。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石質階梯邊,依舊彌漫著無儘的迷霧,仿佛之前的岩漿煉獄隻是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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