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之塔轟然倒塌的瞬間,那高聳入雲的穹頂之上,原本厚重的雲層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撕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驟然出現,仿佛是天神揮動著他那無堅不摧的利刃,硬生生地劈開了這漆黑的夜幕。
就在這裂縫之中,一道幽邃的藍光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銀河瀑布,自那崩裂的核心處噴湧而出,如同一頭被釋放的巨獸,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這道藍光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染成了詭異的鈷藍色調,原本漆黑的夜空在這一瞬間變得明亮如晝,但這明亮卻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藍光如同一股狂暴的能量洪流,攜帶著足以焚儘世間萬物的高溫,以肉眼可見的波紋狀向四周橫掃。大地在這股強大的衝擊力下發出陣陣轟鳴,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巨獸在痛苦地咆哮。地麵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仿佛是大地的肌膚被硬生生地撕裂。
遠處的樓宇在這股衝擊波的肆虐下,不堪重負,轟然坍塌。鋼筋和混凝土如同破碎的玩具一般四處飛濺,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而站在猩紅之塔附近的薛羽,在藍光吞沒他的一刹那,隻覺得周身的甲胄像是被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一般,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那赤紅的熱流如同熔岩一般,沿著甲胄的金屬紋理瘋狂遊走,仿佛是要將他的身體也一並熔化。
灼痛如同千萬隻毒蟲在他的每一寸肌膚上肆虐,他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骨骼在這熱浪的衝擊下發出細微的脆響,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他的視線在強光的灼燒下變得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瞥見那猩紅之塔的殘骸在藍光中瞬間化作齏粉,如同星辰墜入黑洞一般,被那恐怖的漩渦無情地吞噬。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一股腥甜的血氣湧上喉頭,仿佛死亡的陰影正逐漸籠罩著他。那窒息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潮水一般,無情地漫過他的胸腔,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在這生死關頭,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父母的麵容。父親在維修間裡專注地調試著各種機械,那專注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母親則在病榻前,用顫抖的指尖為他輕輕擦拭著傷口,那溫柔的動作充滿了無儘的母愛。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回憶都即將在這一刻終結。他苦笑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那甲胄表麵的能量護盾也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渙散的瞬間,身後的虛空突然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就像是宇宙的黑暗深淵被撕裂開來。一隻覆蓋暗金色的甲胄之手從那裂縫中伸了出來,指尖纏繞著扭曲的空間能量,如同惡魔的利爪一般。
那手掌以驚人的速度扣住了薛羽的肩膀,其力道之大,猶如鐵鉗一般,根本不容他有絲毫的掙脫。緊接著,那隻手猛地一拽,將他硬生生地拖向了裂縫的深處。
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他最後聽到的,是空間被撕裂時發出的尖嘯聲,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咆哮。而在他身後,藍光爆炸聲中,無數建築的玻璃在高溫中炸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是一曲絕望的挽歌,為他送行。裂縫閉合的刹那,一道沙啞的電子音在他耳畔響起:“薛羽,你的任務尚未結束……”
一周之後,相位切割器爆炸所留下的那個巨大坑洞的邊緣,依然彌漫著一種詭異而刺鼻的焦糊氣味。這股味道就像是被高溫灼燒過的塑料一般,讓人聞了之後感到十分不適。
坑洞周圍的土地已經被熔化,形成了一種半透明的玻璃質地。這些玻璃表麵閃爍著幽藍色的光斑,看起來就像是凝固的淚痕一樣,給人一種陰森而淒涼的感覺。
當總軍區調查組踏入這片死寂之地時,他們的靴底與玻璃地麵摩擦,發出了一種令人牙酸的聲響。這種聲音在這片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事件。
調查組的組長老張,曾經是薛羽的教官。他手持著探測儀,在坑底仔細地翻找著,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然而,探測儀卻不斷地發出刺耳的無效警報,似乎所有的物質都已經在那場爆炸中被氣化了,連一絲殘骸都沒有留下。
老張蹲下身來,用手指輕輕地觸摸著玻璃地麵。儘管他戴著厚厚的手套,但依然能夠感受到那股灼熱的餘溫透過手套傳遞過來。殘留的能量讓探測儀的指針瘋狂地顫動著,仿佛是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巨大能量爆發。
“老張,發現異常能量波動!”年輕組員小李突然驚呼,指向坑底中心那團扭曲的光影殘留。老張瞳孔驟縮,那光影的形狀竟隱約某種古老祭祀符文輪廓相似。他握緊拳頭,自己因任務衝突未能及時支援的愧疚再次湧上心頭。他低聲下令:“封鎖現場,禁止高層介入調查。”小李愕然:“可這是總軍區的命令……”老張猛地轉身,眼中寒光凜冽:“總軍區?那群隻關心能源核心數據的蛀蟲!暗影那小子命硬的狠,他不可能死在這兒……”
遠處,一輛黑色懸浮車悄然降落。總軍區高層林副官走下車,身後跟著兩名全息麵罩的士兵。“老張,調查結果如何?”林副官的聲音帶著機械般的冷漠。老張將探測儀數據調出,屏幕上閃爍著詭異的能量頻譜:“如您所見,第六名頂尖戰力‘暗影’,無任何生命跡象現在可以確認死亡。”他刻意將“確認”二字咬得極重。林副官瞥了眼坑底光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很好,通知家屬,安慰工作和追悼會同步進行。”風卷起玻璃碎屑掠過老張的耳畔,像無數低聲嗚咽的魂靈。他目送懸浮車離去,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光影殘留的波動頻率,總讓他感覺薛羽並沒有死。
此刻,在距離cz市三百公裡外的地下基地,薛羽躺在再生艙內,破碎的甲胄散落四周。他的右肩仍殘留著空間撕裂的灼傷,電子音再次響起:“能源核心損毀,甲胃與肉體燒傷達到百分之六十,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死了一切就真的完了……”他睜開眼,眼底泛起與藍光相同的鈷色,沙啞自語:“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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