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才能看到傷口。
說是普通的刀子割的都有讓人有點不太相信。
傷口很深....外麵的肉都有些外翻了。
就這種情況,還不打算就醫?還不打算繼續包紮?
就這樣還繼續乾農活?
剛下地回來,看著院子裡麵很新鮮的雜草,上麵還帶著露水明顯是早上拔的,帶了回來。
幾次想要動嘴,元濤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旁的李醫生冷靜的處理著傷口,宋微微也沒能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
半響後,安靜的實在是讓人有點接受不了。
尤其是傷口,元濤雖然不至於說是害怕這血淋淋的一幕,但是一直盯著看,老感覺自己和變態一樣。
“這麼重的傷,儘量少乾活,這樣恢複的快。”元濤乾巴巴的說了一句。
男人臉上的褶皺沒有少。
或許是感覺到了疼,也想要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開口和元濤說道:“沒那麼嬌氣,莊稼人習慣了。”
“那年我還小的時候,割麥子的時候一鐮刀下去,小腿都能看到骨頭了。”
男人的臉上沒有多餘和增加的表情,仿佛是稀疏平常一樣。
證明自己不是‘泥捏的’這種傷口沒事的。
看得到骨頭?這一幕有點瘮得慌....元濤去想了一下那種畫麵。
打了個顫,從兜裡麵掏出煙來開口道:“那後來呢?”
看了一眼元濤發的煙,男人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在元濤的手勢示意下還是沒拒絕。
乾裂的嘴唇夾著煙,火苗竄起。
深深的吸了一口,濃濃的白煙都是尼古丁的狂歡。
一口大回龍下去,吐出清洗的白霧。
肉眼可見的男人的表情舒坦了很多。
吸了兩口,男人笑了笑和元濤繼續說道:“我用土給那腿上撒了撒,然後就沒管,沒幾個月就自己好了。”
“土...不乾淨吧?”元濤眉頭一皺趕忙說道。
這泥土裡麵可是什麼都有的。
細菌?細菌都是最好的,還會有什麼微生物,蟲子之類的,這要是有什麼病菌....那真的是要倒大黴的。
“啥都是土裡長出來的,咋也是莊稼人半身子都是土裡的,死了也是埋在土裡的有啥不乾淨的?”男人嗨了一聲。
也沒什麼不好也沒說不對,就是說了個定義。
或許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條件就是這條件了你能怎麼樣呢?
“疼嗎?當時。”元濤吸了一口煙不知道說什麼了,突然就詞窮了。
“剛開始哪能不疼啊,乾活乾多了習慣了也就那樣。”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道:“後麵感覺也就是和蚊子咬了一口一樣,就是還流血而已。”
同樣的吸煙,隻能說一句賠一根。
“我就說胳膊上這點沒事情。”男人毫不在意的說道:“人啊,都是在閻王爺那裡點過名的,不到你死的時候你咋都死不了,到你死了喝口水也能嗆死,都是命。”
元濤不知道該不該反駁,他不認同命理這個說法。
哎,但是....算了,不說了。
“老哥哥,受苦了,現在好了,這不...不再是之前聽天由命的時候了,有李醫生了。”元濤寬慰道。
李醫生此時沒有說話,一點一點的清理完了傷口之後。
在紗布上慢慢的塗抹上藥膏,一點一點的貼上去。
似乎還是有點疼,老哥抽煙都快咬煙屁股了,硬是在煙屁股上咬出來了一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