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點了點頭,假裝若有所思地問道:“既然如此,段掌門為何不直接在進入‘武神墓’之前,就先將海外武人一網打儘呢?相信段掌門若是和我們幫主聯手,再結合我們四大聖君的武力,對付那些海外武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段千崖眉頭一皺,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警惕。他緩緩說道:“玄武聖君難道忘記了,那些海外武人告訴我們‘武神墓’情報,找我們合作的時候,就說了,墓裡有機關隻有他們首領織田能解開!”
沈陌內心一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表情。
他迅速調整策略,試圖補救:“段掌門,恕我直言,我覺得那些海外武人說的話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他們的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防止我們找到‘武神墓’之後背著他們獨自進入。段掌門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沈陌說話時,語氣不急不緩,語調平穩中帶著幾分勸慰之意,仿佛隻是在為一位老友出謀劃策。他的眼神坦然,眉宇間毫無波瀾,仿佛真的一心為段千崖著想,而非暗中試探。他甚至微微側身,做出一個略顯謙遜的姿態,讓整個畫麵顯得格外自然,毫無破綻。
段千崖沉默片刻,眉頭微蹙,目光在沈陌臉上停留了幾息,仿佛在審視,又仿佛在思索。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瓷杯與石桌輕輕一碰,發出一聲極輕的“叮”響,卻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清晰。
“玄武聖君說得也有道理。”他緩緩點頭,聲音低沉而穩重,“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武神墓’裡麵究竟有什麼。”
沈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段掌門英明。既然已經有了線索,我就先告辭了。”
段千崖也站起身來,拱手與沈陌假扮的玄武聖君道彆。
沈陌微微一笑,抱拳回禮,動作乾淨利落,舉止之間儘顯‘玄武聖君’的氣度與風範。他轉身緩步走出庭院,腳步沉穩,背影挺拔如鬆,仿佛一位真正的黑風幫高層,從容不迫地離開。
點蒼山門,沈陌走過守門弟子身旁時,對方依舊恭敬地躬身行禮,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冒犯了這位“玄武聖君”。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便繼續前行,動作之間流露出一種久居高位者的威嚴與從容。
直到徹底離開點蒼派山門,踏上通往山下的小路,沈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仿佛帶著一絲隱秘的輕鬆與喜悅。
他抬頭望向天,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易容成‘玄武聖君’成功了。
從頭到尾,段千崖都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懷疑。不僅沒有懷疑,甚至還將“武神墓”的情報告知。
來到點蒼山門,沈陌走出守門弟子身旁時,對方依舊恭敬地躬身行禮,甚至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冒犯了這位“玄武聖君”。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便繼續前行,動作之間流露出一種久居高位者的威嚴與從容。
直到徹底離開點蒼派山門範圍,踏上通往山下的小路,沈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仿佛帶著一絲隱秘的輕鬆與喜悅。
他抬頭望向天,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此次易容成‘玄武聖君’成功了。從頭到尾,段千崖都沒有認出他不是真正的‘玄武聖君’。
他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那首詩謎:“十九峰巔葬劍痕,玉帶雲中覓真魂;蒼巔雪映千秋刃,洱水鏡藏萬武魂;三塔鎮龍抬頭處,倒懸青鋒藏武骨。”
他心中默念,結合段千崖的分析,漸漸拚湊出一幅完整的地圖:蒼山蒼山十九峰,連通十九峰的玉帶路,崇聖寺三塔之側,甚至整個洱海,都有可能是“武神墓”的入口所在。而段千崖提到的那所謂的“機關”,或許隻是織田一夥為了控製局勢而編造的謊言。
沈陌睜開眼,目光如炬,心中已然有了方向。
沈陌一路疾行,直到確認身後無人追蹤,才在一處偏僻的山穀中停下腳步。
此時,四下無人,他從一旁邊溪中將水捧起,輕輕灑在臉上,待到臉上濕潤之後,那張“玄武聖君”的麵容如同融化一般,緩緩脫落,露出原本清俊的臉龐。沈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座無形的山。
他迅速從懷中取出另一張人皮麵具,這是他特意準備的一張普通武人的臉——五官平平,毫無特征,正是最適合混入市井的最佳偽裝。
他將麵具貼合在臉上,調整好位置,片刻之後,一個普通的江湖武者出現在林間,眼神略顯疲憊,衣著樸素,毫無引人注目之處。他重新披上一件灰色布袍,將長發束起,背起一個簡陋的行囊,悄然下山,直奔大理城而去。
大理城,夜色初入,燈火如星。
城中街巷縱橫,酒旗飄搖,人聲鼎沸。沈陌混入人流,如同一滴水落入江河,毫無波瀾。他很快在城西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登記入住時,他自稱“林遠”,是來自江南的小門派弟子,來此遊曆江湖。
進入房間後,他迅速反手關上房門,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一支墨筆。隨後,他將白天從段千崖口中套出的線索一一記錄下來。
寫完後,他輕吹口哨,一隻信鴿停留在了客棧的當即的窗外,這是菁英學館的傳訊鴿,能穿越千山萬水,直抵學館。他小心地將情報卷成小筒,係在鴿子腿上,再輕撫它的羽毛,低聲叮囑:“速速回館,不可有誤。”
信鴿撲棱一聲展翅而起,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
夜幕低垂,點蒼派的山門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宛如一隻沉睡的巨獸,靜默而威嚴。
山風穿林而過,帶著夜露的寒意,也吹動了點蒼派內那一絲不安的氣氛。
在段千崖書房外的回廊上,兩名弟子正低著頭,站在門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們的衣襟微濕,顯然是連夜奔波所致。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懊悔與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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