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家又為難你了?”
謝沅忽然起身,低頭盯著邊敘臉上的表情。
“沒有。”邊敘笑笑,“我就是偶爾羨慕沅哥你,二夫人雖然嚴厲,但卻是真心待你。”
謝沅聞言輕歎了聲,又懶洋洋躺回椅背晃悠著。
小廝端來夜宵後就下去了,兩人在院子裡閒聊,暑夏的熱氣,到了晚上涼爽怡人。
邊敘躺在下人換來的搖椅上,神來一句:“沅哥,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我和我哥分開?”
謝沅扭頭看他。
“你就是心軟,身體本來就是你的,你憑什麼讓給邊黎?把他踢出去。”
“可邊家想要的是他。”
“我還想要你呢。”謝沅警告他,“你腦子壞了就多長點心眼,彆給我犯傻。”
邊敘轉頭問他:“昭陽公主如何?”
謝沅:“我怎麼知道。”
“感覺呢?”
謝沅總覺得這話他好像在哪兒聽過,問他:“你這麼好奇做什麼,難不成你想去當駙馬?”
本以為邊敘的想法同他一樣。
沒想到卻聽見邊敘嗯了一聲。
謝沅愣了愣,猛地轉頭看他。
“嗯?!”
“嗯,想做。”
“你瘋了?”
邊敘忽然側身過來笑嗬嗬解釋:“我感覺昭陽公主那麼特彆,在她身邊應該會有不一樣的生活吧?”
謝沅哼笑了聲,沒說話。
“你不覺得嗎?”
謝沅:“不覺得。”
當日昭陽公主臉上戴著一副燙金的麵具,都蓋不住那一身瘮人的冷氣,要是成天早晚麵對麵,謝沅無法想象那種日子,活著有什麼勁!
邊敘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夜幕星空。
“要是我和邊黎各自都有一副身體的話就好了,如此一來,他做他的父母官,我做我的閒雲鶴,豈不兩全其美,邊家有他就夠了,我,無足輕重。”
謝沅許久沒說話,邊敘也是。
“家裡要給我們議親了,你說若真成了親,新娘子算我的,還是算他的?”
“洞房花燭夜,你倆猜拳,誰贏了算誰的。”
“怎麼猜?”邊敘忽然轉頭好奇道。
謝沅雙臂枕在腦後,側頭無可奈何地望著邊敘,一時之間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難怪邊家想要留下“邊黎”取而代之。
那混蛋絕無可能說出這麼讓人心酸又好笑的話。
他左右看了看,抓了個脆桃兒遞給邊敘,“餓了吧?”
邊敘接過桃子,咬了一大口,忽然神來一句:“公主府裡多位駙馬,新婚之夜,屆時你們如何度良宵啊?”
謝沅一旁聽到這句,想死。
“沅哥?”
“閉嘴吃你的桃子吧。”
耳旁一串笑聲。
謝沅仰麵望著夜空,說不出的絕望,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個樣子?
同一片夜空下,感到絕望的人不止謝沅一人。
隔壁的隔壁。
老七謝麟已經不知咣咣在地上砸了幾個寶貝了!
“大晚上你發什麼邪風!想摔東西有的是小玩意,屋裡統共就這麼幾個上得台麵的東西,你也砸?!”
“爹!你快想想辦法!我求你了!駙馬之位,謝家隻能是我,怎麼能讓六哥出頭!”
謝大老爺摁住發瘋的小兒子,眸色陰沉著。
“爹自會想辦法,明日你先試好最後一場。”
“真的?”
“毛毛躁躁,一點定力沒有,日後去了公主府裡伺候殿下,一群駙馬之中你也這般任性豈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