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樓妄在置氣。
在場所有人看得出來,其中甚至不乏有人搖頭歎氣,感慨起他的執拗。
更想不明白,皇上自打想出給昭陽殿下同時選幾位駙馬這事,哪家好人家稀罕攪合在這件事裡。
多少人在背後,想儘各種辦法琢磨脫身之法。
怎麼偏偏衛國公府的小公爺,在這件事上犯了軸勁?
官員之中,也有人自樓妄同彆人交換種子之後,冷汗涔涔的。
“應該挖多深?”
樓妄忽然抬眸問近身護衛。
“公子,要不屬下來弄吧,地臟。”
樓妄:“不用,多深?”
護衛比了一個大概的深度。
這一次,樓妄說到做到,撂起名貴衣襟,屈膝下蹲,親自動手挖出一個小坑。
四周一片安靜。
大家屏氣凝神,不敢對他有絲毫打擾。
一來,真的有點吃不準樓妄這人的脾性。
二來,他們不少人也想見識一下,還能不能有新的奇跡,再次發生。
就像翁家那白白淨淨的小公子。
樓妄眼中,一片寂靜。
隻有潺潺流水,緩緩澆入土地的微響。
護衛平蹲在一旁,仔細輔助。
“公子,可以了。”
樓妄頷首,看著掌心上圓滾滾十分飽滿的一顆桃花種子。
他倒想見見,頃刻之間就能生長起來的靈種,到底是怎樣一個靈驗!
謝沅都有這運氣。
種子掉落在坑底。
覆土,澆水,起身,落座,靜候。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盯著那埋種之地。
大家都在暗暗猜測。
這一次小公爺樓妄會不會如願呢?
第三次了喂。
再不發芽,會不會得陪著這位“祖宗”再來一遍第四次、第五次……?
這邊不肯善罷甘休。
另一半,早早選出的幾位“準”駙馬們,已經等了大半天,哪怕最後一位神色凝重而來的第五位駙馬翁喜林,也同幾人候了許久。
獵場上的風,似乎悄然之間換了一點方向。
五人之中,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第五場不是隻賽一炷香的時間嗎?”薑太簇坐起身,沒太明白,“已經不止一炷香的時間了吧,怎麼還未結束?”
他這話,同時引起幾人注意。
最先回應他的則是坐在對麵不遠處的兩個人。
滕晏清和棠溪錦年互看一眼。
確實發現了薑太簇提到的問題。
“按道理,大人們是應該過來了。”滕晏清分析道。
棠溪錦年看向身旁表兄翁喜林。
“哥,你最後一個過來的,知道那邊怎麼了嗎?”
翁喜林不知道低頭想什麼呢,表弟連喊兩三聲才回神,一抬頭見幾人都在看他,當場愣了半天。
“啊?你說什麼?”
棠溪錦年蹙眉看他。
翁喜林急忙起身坐好,換上鄭重認真的模樣,重新又問了一遍。
“小年,哥剛才想事,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棠溪錦年道:“薑公子方才說,已經過了許久不見那邊結束,不知情況,你知道嗎?”
翁喜林一聽小年提薑太簇。
嫌棄的目光一下子沒收住,暼了眼薑太簇。
好在對方的好奇心此刻正在其他事情上,反而沒太在意。
薑太簇身旁,偷懶養神的謝沅不知不覺間也坐了起來。
翁喜林問:“我來多長時間了?”
小年答:“有功夫了。”
翁喜林往外看了眼,這才把他怎麼也被倒黴催選出來的過程,重新給他們四個人複述了一遍,特彆是這事,還是“借”了小公爺樓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