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
剛剛回到酒店的張麗麗,正在跳著腳的破口大罵:“我就知道這筆業務沒那麼簡單,那幾個龜兒子真當老娘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老娘乾這一行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垃圾的客戶!”
能讓張麗麗自稱“老娘”,氣得她一跳三尺高的大聲叫罵,足以說明她的那筆業務非常非常的不順。
在這種情況下,仔細詢問細節,說些“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的話語,純粹就是火上澆油。所以劉曉傑隻是笑嗬嗬的看著她,甚至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麗麗姐你彆發那麼大的火氣嘛。”
“我能不發火嗎?”張麗麗是真的怒了,種種汙言穢語脫口而出:“那個客戶拿刷膠的包裝膜糊弄我,硬說成是印膠工藝,這不擺明就是欺負人嗎?幸虧老娘多了個心眼……”
雖說張麗麗這個人從來都不在劉曉傑麵前掩飾自己的“真實嘴臉”,但是每當她和客戶談業務的時候,都會精心的梳妝打扮一般,這一次也不例外。
出去的時候,張麗麗特意穿了一條淺色的短裙,還搭配了一條肉色的“光腿神器”,這讓她的身材顯得更加凹凸有致。但是回來的時候,光腿神器上卻滿是深褐色的汙漬,連她那最引以為傲的披肩長發都沾滿了灰塵,顯得非常非常狼狽。
“打一開始,我就信不過這個人渣客戶,於是我就專門爬到貨堆上仔細查看,雖然弄的滿身滿臉都是灰塵和膠點子,卻看出了他們是在以次充好。”張麗麗顯然已經氣壞了:“我明明已經說他們貨不對板了,那小子居然還有臉和我爭吵,還說什麼我必須買下他的貨……”
“我買他奶奶的腿子。”在劉曉傑這個自己人麵前,張麗麗從來都不會“扮演淑女”,而是像潑婦罵街一般氣場全開:“老娘當場就和他對罵起來,麻辣隔壁的,居然把老娘當雛兒一樣耍……”
談業務的時候,無論多麼奇葩的客戶都能遇到,被客戶擺了一道這種事兒一點都不稀奇。好在張麗麗原本就是這方麵的老手了,經驗不是一般的豐富,普通的客戶想要坑她還真不那麼容易。
“麗麗姐,您先消消火。不就是遇到了個人渣客戶嘛,不值得動氣。”
就好像是在喝酒一樣,張麗麗端起水杯一飲而儘,卻依舊餘怒未消:“從來這裡出差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走背字,第一次坐出租車就被人家坑了一百多塊錢。剛才回來的時候又崴了腳……哪兒哪兒都不順,真是晦氣到家了……”
“您老人家的腳崴泥了?要不要小弟幫忙給您揉揉?我最喜歡幫美女揉腳了呢。”
當劉曉傑故意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湊過來之時,張麗麗立刻就笑了:“連個流氓你都裝不像,滾一邊去吧……咦……”
就好像剛剛想起什麼似的,張麗麗隨口問了一句:“柔柔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一直以來,柔柔都是劉曉傑的“小跟班”。二人總是在一起,簡直就是“秤不離砣公不離婆”,但是張麗麗已經回到酒店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看到柔柔的身影。
“柔柔在和那幾十個工人談業務呢。”
在張麗麗的心目當中,柔柔最大的作用就是敲敲邊鼓唱唱雙簧什麼的,她根本就不具備獨立談業務的能力,劉曉傑才是主力呀:“柔柔談業務?那你是乾什麼吃的呀?”
“那是她的舅公,又不是我的舅公,她談肯定比我談要方便的多呀。”
話音剛落,柔柔就回來了。
看到柔柔滿臉都是喜滋滋的表情,劉曉傑就知道她肯定是談成了,卻故意做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急急慌慌的問道:“談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把價格殺下來一些?”
雖說那批一次性雨衣的價格早就已經說過了,但畢竟是做生意嘛,肯定要儘可能的再把價格“殺一殺”,哪怕是殺下來一分錢也好哇。
“我已經把嘴皮都磨破了,我舅公他們還是堅持原價,而且說這就是最低價,真的一分錢都不能再殺了。”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柔柔隨即就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不過我也沒有白白的談這麼久,我舅公他們已經答應了,運費他們出……”
反正那批一次性的雨衣已足夠便宜了,能殺一殺價格自然是最好,實在殺不下來也無所謂。至少,柔柔還把運費“賺”回來了呢。
“麗麗姐,你的那個包裝膜的業務談的怎麼樣了?”
柔柔不問還好,她這一問張麗麗頓時就火冒三丈:“彆提了,我被客戶給耍了,差一點就要吃了大虧。剛才我還罵那個客戶來著呢,現在已經懶得再和這種人浪費口水了,我都不稀罕罵他了。”
“麗麗姐你沒談成?不要緊,不要緊,我這邊已經談成了,至少這一次咱們沒有白來。”
“哎,我現在居然連柔柔都比不上了。”張麗麗並不是在哀歎什麼,她麵帶微笑的看著柔柔:“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呀,現在的柔柔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新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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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麗的這一番誇讚,頓時就讓柔柔不好意思起來,她微微的低著頭,一邊摳著手指一邊小聲的念叨著:“和麗麗姐比起來,我還差的太遠……我可不是謙虛哦,是真的差太多了。”
“想當初,我剛剛加入咱們公司的時候,真的就是兩眼一抹黑。當初我最擔心的就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惹了傑哥哥的不高興,萬一他把我開除出咱們公司,那可就糟了哦。”
聽了這句話,張麗麗頓時就笑了:“傑子會開除你?你真就是想多了,他寧可開除他自己,都不可能開除你的。”
“我知道傑哥哥一直對我很好,非常非常的好。”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好像是有些害羞似的,柔柔低著頭偷瞄了劉曉傑一眼,“我學到的這些本事,全都是傑哥哥手把手教給我的……”
“彆儘給我臉上貼金了。”劉曉傑哈哈大笑著說道:“麗姐對你的幫助也不小哦。”
“是啊,麗姐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明明是在說張麗麗,但柔柔的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劉曉傑,二人的眼神稍一對視,她又好像心虛似的馬上把目光移開
柔柔的這副神態,張麗麗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在此時此刻,總是又一種異樣的感覺,張麗麗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柔柔對劉曉傑的情感,似乎並不那麼純粹。
這種事,可以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張麗麗。
畢竟張麗麗早就已經是“過來人”了,她也是從柔柔這個年紀走過來的。
想當年,年輕的張麗麗暗戀某個高大帥氣的小男生之時,也是這樣的一副神態!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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