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基的這個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奪去他的生命,雖然大家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但是在他真的離開人世之時,還是難免有些慌亂。
尤其是秦從風,哭得稀裡嘩啦一塌糊塗。
劉曉傑和關義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二人全都沒有說話。就眼下這個情況,作為秦長基的獨生子,秦從風肯定傷心欲絕。
他老子都已經死掉了,肯定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彆哭了”“你彆太傷心”這種屁話。
但總是這麼哭天愴地的抹眼淚也不是辦法呀,畢竟秦長基剛剛咽氣,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總得有人拿個主意才行啊。
劉曉傑和關義全都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張叔”和他帶來的那幾個人。
既然秦長基能在臨時之間他們喊過來,並且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這幾個人,就足以說明這個“張叔”和另外幾個人,全都秦長基生前最信任的鐵杆兄弟。
在這種情形之下,按說這個“張叔”就應該說點什麼,或者乾脆挑起秦長基所有的身後事。
但這位張叔卻什麼都沒有說,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冷冷的看著秦從風不停的哭泣。
甚至連那幾個和他一起來的人,也是同樣冷漠的表情,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哪怕一點點的悲傷。
不是說“鐵杆兄弟”啊,你們這麼做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撲克臉呢?
就算是人走茶涼,也不至於涼的這麼快吧?
就在劉曉傑和關義麵麵相覷之時,那個張叔終於開口了:“眼淚這東西一錢不值,現在要做的就是擦乾眼淚,先料理一下大哥的後事。”
這個張叔不僅生了一副“撲克臉”,連講話的語氣都冷冰冰的,幾乎沒有什麼情感波動,就好像是一個沒有喜怒的機器人一般。
雖然劉曉傑很不喜歡張叔講話的這個的腔調,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光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必須先把秦長基的喪事給辦了,這才是最要緊的當務之急。
“對,對。”關義趕緊說道:“既然秦總已經不在了,那就先料理他的後事吧。一定要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不需要多少風光。”張叔講話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冰冷,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悲傷或者類似的表情,更多的反而是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理智和冷靜:“大哥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專門提前對我們幾個交代過,他的身後事一定要從簡,越低調越好。”
雖然秦長基走的很“匆忙”,但卻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已經患病很久了,而且秦長基這個做事縝密滴水不漏,肯定早就已經把方方麵麵全都考慮好並且交代過了。
淚眼婆娑的秦從風早就已經慌了手腳:“張叔你們幾個全都是我爸最信任的人,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的腦子現在很亂。”
這位張叔二話不說,一把就將早已經氣絕身亡的秦長基橫抱起來。
秦長基剛剛死去不久,身體還很活軟,當張叔抱起他的屍體之時,他的四肢和頭部立刻就軟軟的耷拉下來。
張叔把秦長基的屍體放在床上,就好像唯恐驚動了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擺放出了一雙手交叉仰麵朝天的姿勢。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這個張叔端詳著秦長基那蒼白的麵龐看了幾秒鐘,目光中流露出幾許苦澀,但這個表情轉瞬即逝,很快就又恢複到了那種冷酷堅毅的神態:“老三,六妹,通知咱們的人過來吧。”
劉曉傑根本就不知道他說的“咱們的人”是誰,但卻可以想象到肯定是秦長基生前的舊部或者是舊友。
“傑子,阿義,你們全都過來。”張叔把二人喊到了身旁,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雖然你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對你們卻有很清楚的了解。”
“大哥說你們是可以信任的,我覺得也是。”這位張叔連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充滿了務實而又理智的做事風格:“眼下這個情況,還不適合公開大哥的死訊,也先不要聯係殯儀館……”
人都已經死了,還不聯係殯儀館?
而且還不能公開秦長基的死訊,難道說還要玩“秘不發喪”的那一套?
“嗯。”張叔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還得做一些安排和部署,至少要把我們的人先召集起來,但這需要時間……至少需要幾個小時。不過大哥的屍體也不能總是這麼放著,你們先幫著料理一下,我們幾個人得去做點彆的事情。”
秦長基之死,不僅僅隻是“沒了一個人這麼簡單”,還牽扯到秦氏集團內部的激烈鬥爭,這位張叔說的“安排部署”肯定和此事有關。
但那畢竟是人家秦氏集團內部的事情,劉曉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尤其是這種情況下,實在不方便多問,乾脆就很爽快的點了點頭:“秦總的後事我們肯定會幫著辦一辦,但光憑我和阿義兩個人肯定不行,可不可以把我們公司的同事們喊過來?”
“可以。”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叔他們幾個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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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他們一走,秦從風頓時六神無主,隻是呆呆的看著關義和劉曉傑。
畢竟劉曉傑曾經幫著小安料理過老安的後事,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一些經驗,他馬上就給柔柔打了個電話:“柔柔啊,酒會結束了沒有?”
柔柔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疲憊:“酒會剛剛結束,我剛回家,正準備洗澡呢。”
“小風他爸已經沒了……你趕緊給麗麗和小雲說明情況,讓大家儘快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