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乾淨利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劉曉傑忍不住的讚歎道:“十三天就把我要的這些貨給湊齊了,肯定累壞了吧。”
易青還是那副靦腆的神態,臉上帶著青澀的微笑:“不累,一點都不累。”
不累?
這絕對是一句客套話。
易青幫劉曉傑拚湊出來的這些貨物,雖然不算很多,但型號、規格卻各不相同,真心不是一般的雜亂。
“找貨”這種事不是坐在辦公室裡隨隨便便打幾個電話那麼簡單,做業務哪有那麼容易?
這些貨來自三個不同的省份,雜七雜八的七八個廠家,肯定是易青和他的女朋友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滿世界亂跑,才終於以合適的價格拿到了這些貨並且給劉曉傑送了過來。
劉曉傑就是從最底層的業務員發展起來的,其中的辛苦他最清楚:“小青啊,為了我的這筆業務,你肯定跑了很多地方,也一定是跑細了腿磨破了嘴。雖然確實辛苦一些,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你已經對這些貨的價格有了非常清晰的了解,而且接觸過更多的廠家,說不準什麼時候這些廠家就有可能成為你的供貨商……這很重要哦。”
“劉總是行業的老前輩,我隻不過是個剛剛入行的新手,您的指點讓我受益匪淺。”易青還是不停的說著客套話:“您的金玉良緣,我一定銘記在心。”
與易青的客套相比,他的那個“合夥人”……其實就是他的女朋友,則顯得直爽了很多:“劉總……我還是叫您劉大哥吧。為了做好您的這筆業務,我不得不向家裡撒謊,說是要買房子湊首付款,才騙了點本錢。小青又滿世界的東挪西借,好不容易才把您的單子給湊齊了,現在我們真是拚出了全部家底,您看這個貨款什麼時候能夠給我們支付一下……”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易青就故意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用略顯誇張的語氣說道:“勝男,你這麼能這麼多劉總說話呢?咱們的那點貨款滿打滿算才不過四十萬掛零,劉總隨隨便便就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大生意,怎麼會把這點小錢兒放在心上?等他什麼時候方便了,自然會把錢給咱們的,你這麼直接要錢顯得太沒禮貌了……”
“可是,咱們真的已經花的山窮水儘了呀,還借了很多欠款,那些欠款都是要還的呀……”
“彆說了,彆說了。”易青用力拽了拽他女朋友的衣衫,然後就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不就是區區的四十多萬嘛,不著急,我們真的不著急,劉總您什麼時候給都行,我們還能信不過您嗎?”
看著這一對“情侶搭檔”拉拉扯扯的樣子,劉曉傑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演,接著我給演,我看看你們能還能演出什麼花樣來。”
聽了劉曉傑說的這個“演”字,易青頓時滿臉尷尬,連他那個性情直爽的女朋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劉總……哦,不,劉大哥,原來您……您早就看出來了呀……”
“要是連你們這點要錢的小把戲都看不出來,我就真的是白混了。”
把業務做成固然不易,但最難的卻是“要錢”這個環節。
無論什麼樣的業務,要是不能順順利利的把錢拿到手,一切都是白扯。但要錢卻不那麼容易,尤其是麵對劉曉傑這種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超級大客戶,真的不好意思催要貨款。
為了完成劉曉傑的這筆業務,易青明明已經債台高築拉了一屁股的饑荒,就等著這點錢“救急”呢。但若是催的太急,反而顯得對劉曉傑很很不信任。
所以他隻能在劉曉傑麵前演一出好戲:自己唱白臉,做出一副“我不著急要錢”的樣子,這樣就不會給劉曉傑留下“催債”的印象。同時讓自己的女朋友開口要錢,並且在要錢的過程中不停的訴苦,就想希望劉曉傑儘快把那筆錢給了他。
對於劉曉傑來說,這樣的小把戲實在太小兒科了,完全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的那個水平。
想當初,剛剛創立公司的時候,劉曉傑和關義就經常玩這一手。
在劉曉傑麵前“唱雙簧”,絕對是班門弄斧!
“劉總……劉大哥,真不是我們信不過您,實在是因為我們公司太小了,您要是不給這點錢的話,我們就什麼業務都做不了,隻能乾等著……”
還不等這個小姑娘把話說完,劉曉傑就笑了:“你叫勝男是吧?”
“是的,是的。”
“你們把貨給了我,拿錢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用不著耍這樣的小花招。不過呢……”劉曉傑說的語重心長:“畢竟誰也不願意掏錢,能拖一天是一天,你們不妨對彆的客戶用一下這樣的小花招,對我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易青表現的十分坦率:“其實……不瞞劉大哥您說,其實我們也沒有彆的什麼客戶,眼下就隻有您這一個客戶。”
“若是換做彆人,我肯定會稍微拖延一下,但我也知道你們是在等米下鍋呢。”劉曉傑笑著說道:“小雲現在有點事情出去了,等她回來之後立刻就會把款子一分不少的給你們打過去,放心好了。我保證今天你們一定會收到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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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青素知劉曉傑的為人,既然他說今天給錢,那就一定不會有錯。
一想到馬上就能拿到錢了,易青和勝男二人頓時眉開眼笑。
尤其是易青,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興奮的搓著手:“這是我們公司的第一筆業務,這麼順利的就做成了……我知道這全是劉總……是劉大哥您的關照,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