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格開老疤瘋狂劈下的毒刀!
“哢嚓!”阿月一個淩厲的擒拿,再次扭斷老疤完好的左手腕!兩把毒刀當啷落地!
老疤發出淒厲的慘嚎,劇痛和絕望讓他徹底崩潰。阿月的短刃冰冷的刀鋒,已經貼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解藥!‘鴆羽紅’變種的解藥配方!”阿月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帶著不容置疑的死亡威脅,“說出來,給你痛快。否則,讓你嘗嘗‘鴆羽紅’混合你手上‘藍蠍涎’的滋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疤渾身篩糠般顫抖,看著阿月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眼睛,他知道對方絕對說到做到。死亡的恐懼壓倒了一切。
“在……在我懷裡……油紙包……”老疤絕望地嘶聲道。
阿月迅速從他懷中搜出一個用多層油紙緊緊包裹的小包。打開,裡麵是幾個不同顏色的小瓷瓶,以及一張寫滿蠅頭小楷、標注著各種藥材和複雜配比、甚至還有幾處修改痕跡的泛黃紙張——正是“鴆羽紅”及其變種的解藥配方!其中一種配比被特彆圈出,旁邊潦草地寫著“新混毒”!
“誰指使你給縣令下毒?‘金雕’是什麼?”阿月刀鋒微微用力,鮮血順著老疤的脖子流下。
“不……不知道……命令是灰鷂大人……直接下達……‘金雕’……隻……隻聽他提過一次……說……說那是‘巢主’的大計……在……在……”老疤的聲音因為恐懼和失血變得斷斷續續,瞳孔開始渙散,“在……水裡……”
話音未落,他頭一歪,竟因劇痛和失血昏死過去。
水裡?阿月眉頭緊鎖。她迅速收好解藥和配方,看了一眼昏迷的老疤和地上的屍體。此地不宜久留。她最後掃了一眼那被堵死的暗渠入口,轉身沒入廠房的陰影,朝著縣衙方向疾馳而去。時間,所剩無幾!
縣衙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穆之的情況更加惡化,解毒丹的藥效正在飛速消退,他的體溫急劇升高,皮膚下浮現出不祥的青黑色細紋,抽搐變得更加劇烈,生命體征如同風中殘燭。
趙炳坤如同困獸般在房間裡踱步,臉色鐵青。親衛回報,廚房送茶的小廝在拘押前就“突發急病暴斃”,線索徹底中斷。他隻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阿月身上。
“大人!大人!府庫急報!”一名渾身濕透、神色驚惶的州府信使連滾爬爬地衝了進來,“府庫……府庫水閘被炸毀後,水流異常洶湧!工部派來的水工在清理水下廢墟時……發現……發現了一條隱秘水道!通往……通往泄洪水閘下方一處……一處被炸塌的密室!”
趙炳坤猛地停步:“密室?!”
“是!密室已被淤泥和坍塌的巨石部分掩埋!但……但清理出的一角……發現了這個!”信使顫抖著雙手,奉上一個用油布包裹、沾滿汙泥的沉重物品。
趙炳坤一把扯開油布!
裡麵赫然是半塊被炸得扭曲變形、邊緣焦黑的青銅腰牌!腰牌的樣式,與灰衣人和當鋪死士身上的一模一樣——鎮北軍製式!而腰牌斷裂處,隱約可見一個被刻意磨平、但仍殘留著些許金漆的……鱗片狀印記!
金漆……鱗片……
“這究竟代表著什麼了?!”趙炳坤如遭雷擊,瞬間聯想到了密信中的“金雕將動”!他死死盯著那半塊腰牌上的金漆殘痕,一個更恐怖的念頭不受控製地湧現:
難道……所謂的“金雕”,並非一個計劃代號,而是……一個身份?!一個隱藏在鎮北軍中,地位可能比馮昆更高、以“金雕”為標記的……“百鳥巢”高層?!
就在此時!
“咻!”
一道身影帶著濃烈的血腥與染料腐朽氣息,如同疾風般卷入房間!正是阿月!
她看也不看旁人,直撲穆之床邊,將手中的油紙包和配方拍在郎中麵前,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快!按這個配比!‘新混毒’解藥!立刻煎藥!快!”
郎中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接過配方和藥瓶,衝向藥爐。
阿月這才轉向趙炳坤,她的臉色異常蒼白,臉頰上那道被老疤毒爪擦過的傷口,隱隱透著不正常的青黑色。她看到了趙炳坤手中那半塊帶著金漆殘痕的腰牌,瞳孔驟然收縮。
“水裡……老疤說,‘金雕’……在水裡……”阿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和徹骨的寒意,她的目光與趙炳坤驚駭的眼神在空中交彙。
府庫水下密室……鎮北軍腰牌……金漆羽片印記……
老疤昏迷前的囈語:“在……水裡……”
所有的線索,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在一起,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百鳥巢”那名為“金雕”的恐怖存在,其身份,或者其啟動計劃的關鍵節點,竟然深藏在賀州府庫被炸毀的水道之下?!
穆之的生死一線,阿月身中未知混合毒素,而“百鳥巢”最致命的“金雕”,已在這片混亂的水域之下,悄然顯露其猙獰的一鱗半爪!真正的深淵,才剛剛揭開帷幕。趙炳坤看著阿月臉上那抹不祥的青黑,又看向手中那半塊如同詛咒般的腰牌,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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