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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鳳殞九重·九重祭罪(1 / 2)

大理寺詔獄深處,陰風嗚咽,燭火搖曳,將石壁上扭曲的鎖鏈影子拉得如同鬼魅。範文傑範承嗣)被鐵鏈懸吊在冰冷的刑架上,渾身血汙,皮肉翻卷,氣息奄奄,唯有一雙深陷的眼窩中,依舊燃燒著瘋狂與怨毒的火焰。滴漏聲聲,如同催命符,敲打在死寂的空氣中。

穆之、阿月肅立刑架前,如同兩尊冰冷的審判神隻。林遠手持一卷厚厚的卷宗,目光如炬。婉兒則端著一個托盤,上麵依次擺放著:冰窖中尋獲的翡翠發簪、焚化爐灰燼中篩出的金線殘縷、景陵開棺驗出的鳩髓毒痕拓片、以及…太後鳳榻暗格中那份泣血密函!

“範承嗣!”穆之聲音不高,卻帶著洞穿靈魂的寒意,如同冰錐刺入骨髓,“滴漏已至子時!你…還有最後的機會!說!癸卯年臘月十七!你是如何毒殺先帝!二十七年後的今日!你又是如何謀害太後!一字不漏!從實招來!否則…三千六百刀淩遲之苦…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範文傑範承嗣)緩緩抬起頭,沾滿血汙的臉上,肌肉因劇痛而抽搐,卻擠出一個猙獰而扭曲的笑容。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如同破風箱般嘶啞:“嗬…嗬嗬…孤穆之…你…你贏了…我…我說…”

他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癲狂的、混合著痛苦與病態快意的光芒,聲音斷斷續續,卻清晰無比:

“癸卯年…臘月十七…祭天大典…後…我…我以禮部侍郎身份…入乾清宮…呈上…特製的‘金丹’…那金丹…外層…是尋常補藥…內裡…卻裹著…濃縮的…鳩髓毒粉!狗皇帝…他…他對我…毫無防備…笑著…服下…嗬嗬嗬…”

“看著他…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紫…喉間…紫黑毒斑…如同惡鬼烙印…他…他痛苦地…扼住自己的脖子…嗬嗬…那眼神…充滿了…恐懼…難以置信…就像…就像當年…我範家滿門…被屠戮時…一樣!痛快!痛快啊!”

“然後…我…我引爆了…早已…藏在丹爐夾層裡的…火藥!轟——!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我…我趁亂…將…將他的屍體…拖到…炸毀的丹爐旁…讓火焰…吞噬…那該死的毒斑!再…再讓…早已收買的…小太監…推倒…藻井金磚…砸爛龍案…製造…意外假象!嗬嗬嗬…天衣無縫!天衣無縫!”

他喘著粗氣,眼中瘋狂更甚:“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我…我無時無刻…不在等著…這一天!等著…再殺一個!殺那個…同樣該死…同樣包庇狗皇帝的…賤人!李明珠!”

“祭天大典…當日…巳時初刻9點)…”他聲音陡然變得陰冷刻毒,“我…我以…最後確認流程為由…入壽康宮…‘請安’…那賤人…對我…早有戒心…屏退左右…隻留…素心在殿外…”

“我…我趁她不備…從後…扼住她的脖子!”他雙手在空中虛抓,仿佛重現那殘忍的一幕,“她…她掙紮…很弱…老了…嗬嗬…我…我死死掐住!直到…她…她不動了!眼珠…凸出來…嗬嗬…像死魚!”

“然後…我…我拖著她…冰冷的屍體…從寢殿…東暖閣的暗門…進入…冰窖!”他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快意,“把她…像凍肉一樣…扔在…冰窖最深處!鎖上暗門!然後…我…我若無其事…離開壽康宮…趕赴圜丘壇…主持…那該死的祭天!”

“申時三刻下午3點)!”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病態的興奮,“祭天大典…燔柴告天!金鐘齊鳴!聲震九霄!我…我安排在壽康宮的心腹…張德海!準時…敲響了…報喪鐘!那幾聲…低沉的喪鐘…被…被震天的金鐘…完美掩蓋!嗬嗬嗬…妙啊!妙啊!”

“接著…張德海…按計劃…將…凍僵的太後屍體…從冰窖移出…放回…暖榻!蓋上錦被!偽裝成…剛剛‘薨逝’!再…再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宣告‘噩耗’!太醫…那些蠢貨…摸著…冰冷的‘屍體’…隻會…以為是…心疾驟發…寒氣攻心!嗬嗬嗬…”

“至於…那逾製的九鳳棺罩…”範文傑範承嗣)嘴角勾起一抹極其陰險、得意的弧度,“是…是我故意…拋出的破綻!我…我就是要…讓皇帝…震怒!讓他…嚴查禮部!讓他…把目光…死死盯在…鄭垣身上!”

“鄭垣…”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與殘忍,“那個…蠢貨!他…他進獻給太後的…暹羅護心丹…本是無毒!是我…是我買通他府上藥師…在…在事發前夜…偷偷…將其中幾粒…換成了…摻有夷金草粉的…毒丹!再…再以他…江南老母…幼子性命…相要挾!逼他…在堂上…認下…那‘莫須有’的…獻毒之罪!他…他敢不認?!嗬嗬嗬…他全家…都得死!”

“隻是…我…我沒想到…”範文傑範承嗣)的聲音陡然變得怨毒而嘶啞,死死盯著穆之,“我…我算儘一切!卻…卻算漏了你!孤穆之!你…你這把…該死的…快刀!你…你毀了…我…我最後的…複仇!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癲狂的嘶吼在陰冷的詔獄中回蕩,如同厲鬼的詛咒!真相!血淋淋的真相!終於在這滴漏聲聲、燭火搖曳的詔獄深處,被徹底撕開!殘忍!精密!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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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燭火通明,卻驅不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令人窒息的沉重與悲憤。皇帝李玄胤端坐龍椅,麵色蒼白如紙,雙目赤紅,緊握龍椅扶手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微微顫抖。下方,穆之、阿月肅立,林遠押著癱軟如泥、僅剩一口氣的範文傑範承嗣)。婉兒則捧著那承載了滔天血債的證物托盤。

穆之聲音沉凝,字字如刀,將範文傑在詔獄中的供述,連同所有鐵證,一一呈於禦前。從癸卯年鳩髓毒殺、炸爐焚屍,到二十七年後的扼殺冷藏、移屍偽證、脅迫鄭垣頂罪…樁樁件件,血債累累!

“鄭垣…”李玄胤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他進獻的護心丹…原本無毒?是…是範文傑…暗中調換?並以…其家人性命…相脅?”

“回陛下!”穆之躬身道,“已查明!鄭垣府中搜出的‘毒丹’,其藥粉成分、包裹蠟衣…皆與暹羅貢品不同!乃…京中‘回春堂’秘製!而回春堂掌櫃…已招認…是範文傑心腹…於事發前夜…重金購得夷金草粉…並定製了…與貢丹外形一致的蠟丸!鄭垣…實為…被脅迫頂罪!其家人…已被尋獲…安然無恙!”

“鄭垣…嘶喊的‘棺罩繡紋才是真相’…”李玄胤目光轉向那托盤中的金線殘縷,“指的…就是…那被繡入的‘癸卯’二字?”

“是!”穆之肯定道,“範文傑故意拋出逾製棺罩,又急於焚毀!表麵是掩蓋逾製,實則是…銷毀這指向二十七年前血案的…死亡密碼!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嘲弄!也是在…被迫留下…指向幕後真凶實為他自己)的…烙印!”

“好…好一個…範承嗣!”李玄胤緩緩站起身,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與悲痛而微微搖晃,聲音卻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隱忍三十七載!毒殺兩代帝後!禍亂朝綱!罪…該…萬死!”

他目光如電,掃過癱軟在地、如同爛泥的範文傑範承嗣),眼中再無半分憐憫,隻剩下刻骨的仇恨與毀滅一切的決絕:“傳旨!逆賊範承嗣!罪大惡極!罄竹難書!處以…九重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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