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車在回洛陽的國道上一路疾馳,車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二叔坐在副駕駛,臉色在車窗外飛掠的光影中晦暗不明,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道:
“這書裡主要內容講的是,楊教授早年在應邀參與殷墟考古時,從發掘出來的甲骨文的解析信息中,發現在商朝滅亡前夕,曾進行過一場特殊的大型祭祀,可能是試圖想通過這場祭祀來溝通鬼神,挽救當時岌岌可危的王朝!”
“由於出土的甲骨文大多都是碎片,關於這場祭祀並沒有太多的細節內容,楊教授就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通過各種途徑進行研究,把研究成果全都寫在了這本書裡,將其命名為《殷商最後的祭祀》……”
宗教祭祀是當時商王朝重要一部分,國難當頭,不是傾全國最後之力去做反抗,而是通過祭祀祈求鬼神挽救,這在當時也很符合商朝國情。
所以楊教授把這一場祭祀命名為‘殷商最後的祭祀’也十分貼切。
說到這兒,二叔放下車窗,發現車速太快,外麵的風呼呼往裡灌,風噪聲太大,就又重新關上車窗,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煙霧瞬間在車內密閉的空間繚繞。
孫反帝忍不住插了一嘴,問道:“薑老板,這殷商最後的一場祭祀,跟北邙山的那座墓,又有什麼關係?”
還沒說完,孫反帝靈機一動:“難不成,北邙山的那座墓……”
二叔抽著煙,吞雲吐霧的點了點頭:“楊教授的書上寫著,殷商最後的這場祭祀,是傾儘當時的最後所有國力,進行的一場非常神秘的絕天巫祝大祭!”
“但是關於這場絕天巫祝大祭的具體細節,甲骨文上並沒有明確記載,也可以說是部分甲骨文沒有確認。”
聽到這兒,孫反帝又忍不住問道:“那這個楊教授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都研究了什麼?”
孫反帝這句話直接問到了重點。
二叔說道:“研究的都是一些可能與這場祭祀相關的零散信息……”
“比如祭祀坑,以當時國內近乎所有的宗親貴女作為殉人獻祭,這個在史記上也有相關記載,商朝滅亡,宗親貴族跪降,少有女眷!”
“還有殉人獻祭之前,先喝巫祝聖水,身上顯現出鬼紋,既代表被鬼神認可……”
當聽到這兒,我和孫反帝同時內心驚愕,頭皮發炸。
孫反帝更是陡然拔高了嗓音呼道:“這麼說……書上說的這個殷商最後的祭祀,什麼絕天巫祝大祭,就是現在北邙山的那個墓坑?”
專門以宗親貴女作為人殉;獻祭之前,喝下巫祝聖水顯現鬼紋。
這些全都跟我們在北邙山的那座商周墓,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北邙山的那座商周墓,就是楊教授傾儘人生最後二十多年的心血,研究的殷商最後一場祭祀!
這也合理的解釋了,為什麼殷商時期的一座大墓,會藏匿在北邙山的大山深處。
二叔再次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的!楊教授隻是通過從破譯的甲骨文信息研究的這些內容,如果北邙山的那座墓坑早幾年被考古隊發掘,那這本書應該就不是幾本樣本,而是大批量的出版發行了……”
現實也就是這樣,考古就是考證,沒有實質性的考證,那都是推測。
隻要你敢在沒有實質考證的情況下,僅憑推測出書,絕對會蹦出來一大堆的杠精來反駁。
但現在我們關心的重點並不在這兒。
我又看著二叔問:“叔,就算北邙山的墓坑真的是書裡殷商最後一場祭祀,那也不能確定這真就是一座凶墓啊?”
我有預感,後麵肯定還有重點,或者書裡不單純隻是寫了這些。
二叔把煙頭扔出車窗外,又說道:“剛才說的這些都是楊教授從甲骨文裡解析出來的信息,都是有銘文記載的,後麵是楊教授關於這場祭祀做了一個推論……”
“楊教授在書裡寫,殷商這一場最後的祭祀,也是商王朝最後的垂死掙紮,並不單純隻是祈求鬼神相助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帶著足以逆轉天命,湮滅周軍的巫祝之力!”
二叔說完,車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引擎的嘶吼聲和車輪摩擦著粗糲的砂石路的聲音。
但驚愕之餘,我又感覺這聽起來太過於玄乎了,有點像是我以前看的《封神榜》小人書裡的神鬼劇情。
孫反帝也愣怔了一下,又覺得離譜的擰巴著眉頭說道:“薑老板,這是不是有點過於離譜啊?會不會是這位楊教授年紀大了,腦子有點糊,臆想出來的?”
“話再說回來了,要是真的有這麼邪門兒,殷商最後還不是被周朝給滅了……”
孫反帝一手抓穩方向盤,也點了根煙連續抽了幾口,在車裡吞雲吐霧,話裡話外帶著二叔過於謹慎,書上的東西也不能全信的意思。
二叔的臉色仍舊晦暗不明,眼角中透著幾分銳利說道:“這也不是楊教授單純靠想象的推論,是有一定根據的!”
“什麼根據?”我立馬看著二叔問道。
二叔眯了眯眼睛:“楊教授從一篇殘缺的甲骨文中,還獲得了一個重要信息,殷商最後的這場祭祀,提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這個人物也是整個祭祀的主要核心載體!”
當聽到這兒,我心裡已經聯想到了什麼,但還是多問了二叔一句:“這個人是誰?”
二叔半眯著的眼睛突然瞪大,脫口而出了一個熟悉的字:“琰!”
雖然我已經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但當聽到這個字從二叔的嘴裡脫口而出,還是感覺到振聾發聵。
二叔接著說道:“楊教授在關於殷商最後這場祭祀的研究中,隻提到了這個叫‘琰’的人是祭祀的主要核心,但並沒有查到這個人是什麼身份,隻懷疑這個人有可能是周王季曆的某個子嗣,被送到殷商的質子。”
“如果按照這個推論,最後的這場祭祀有可能是以周王季曆的子嗣作為核心載體,施行一種‘血源詛咒’的巫術,來擊潰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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