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一遍又一遍“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我們的心也全都跟著急躁起來,車裡的氣氛格外凝重,仿佛空氣都被凝固。
孫反帝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嘴裡叨叨咕咕罵著,又加大了腳下的油門。
引擎帶著野獸般的低沉咆哮聲,在不太平坦的國道上開的飛快,要不是沙石路段有坑窪,恨不得真的把油門踩到底。
我看了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牌,又看了看地圖。
現在是下午的七點多鐘,路程還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按照這個車速,最快也隻能在晚上十點才能到洛陽。
剛過秋季,天黑的還比較晚,這個點兒天色才剛擦黑,
隨著天色漸黑,夜幕逐漸降臨,我們的心情也就跟著越加焦躁和不安。
因為二叔已經交代金小眼兒通知楊老大立即收手下山,以他們倆的性格,肯定是絕對服從的。
如果在夜幕完全降臨之前,金小眼兒的電話再打不通,那就代表人沒下山,大概率是在山上遇到什麼事兒了。
金小眼兒的電話實在打不通,二叔又給蔣曉玲打了個電話,讓她開車先去邢家莊邢黑狗家裡,看看能不能等邢黑狗他們回來,但凡有人從山上下來回家,就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
結果一直到了九點多,我趁著車燈在路邊看到了‘洛陽界’的路牌,也沒等到蔣曉玲的電話,金小眼兒那邊同樣也是無法接通。
這回我們也是徹底的預感到,山上肯定是出事兒了!
“薑老板,會不會是……老楊他們在山上刨到了什麼好東西,沒舍得下來?”孫反帝這時還帶著一絲僥幸。
“不可能!”二叔立馬陰沉著臉否定,雖然楊老大入夥還不到一年,但對於他的性格,還是了解的。
彆說是什麼好東西了,就算是在下麵挖到成堆的金子,隻要二叔一句話,也肯定第一時間收手下山。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孫反帝又問二叔。
現在人全部都在北邙山失聯了,雖然不知道現在山上什麼情況,是不是真的跟祭祀墓有關,但人肯定是要去救的。
可是二叔並沒有立即應聲。
我坐在後排座特意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半張側臉在窗外掠過的光影映照下陰沉不定,像是在心裡衡量著什麼。
其實二叔如果不去救人,我也不會感到有什麼意外。
但以我的性格來說,還是希望二叔去救人。
畢竟楊老大和金小眼兒都是我們過命交情的隊友。
雖然我們乾盜墓這行的沒有好人,但也要區分是對待誰。
就像邢黑狗一樣,他對外人是惡貫滿盈,但對自己人就很仗義。
短暫的停頓後,二叔終於開了口:“先去邢家莊,帶裝備上山找人!”
“嗯!”孫反帝重重的點頭,從前麵的路口左拐,在漆黑的夜色中直奔邢家莊。
等到了邢家莊已經是十點半,村子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安寧而又靜謐。
我們剛把車停在邢黑狗家的院門口,蔣曉玲就從院子裡小跑了出來:“薑老板……”
“一直沒人回來嗎?”二叔猛地推開車門下車,拔高幾度的嗓音蓋過了蔣曉玲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