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裡的一切都表明著,楊老大和邢黑狗他們曾進行過自救。
但關鍵問題是他們現在人去了哪兒?
我依稀清楚記得,剛才我和孫反帝衝進帳篷裡的時候,刑二虎倒在血泊彌留之際看著我的求助眼神,意識是清醒的,這說明抗生素有一定的作用。
我扭頭問二叔:“叔,要不要再出去找找?”
說不定現在楊老大和邢黑狗還沒死,如果能及時找到的話,可能還有的救。
二叔沒說話,而是表情凝重的朝我身上看了一眼,又咬著牙沉思了片刻,最後果斷決絕的說道:“夜裡太黑,先下山!天亮再多叫點人,一起上山找!”
我知道二叔實際是擔心我的狀況,隻是沒明著說出來。
孫反帝和金小眼兒也跟著點頭同意。
我們一行四個人隻能先暫時下山。
等原路下山後,已經是後半夜。
坐上車,關上車門,我們才摘下防毒麵罩,頓感呼吸順暢了很多。
二叔發動車子,引擎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黃澄澄的鹵素大燈穿透前方被黑暗籠罩的崎嶇山路。
孫反帝坐在副駕駛扣上安全帶,問二叔:“薑老板,咱們現在去哪兒?”
二叔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打算,嫻熟的掛上檔,深踩了一腳油門:“去鎮上找柳婦友!”
我和金小眼兒的這種情況,現在也隻有去找柳婦友。
要是去市裡的正規醫院,跟醫生說明肚皮上的鬼麵紋情況,醫生肯定會把我們直接轉到精神病院,嚴重的話可能會強製留院……
去鎮上的這一路上,二叔和孫反帝都在不停的問我和金小眼兒,身體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異常倒是沒有,就是感覺渾身很累,尤其是一坐在這裡,腦子昏昏沉沉的直犯困,想睡覺。
事實上這就是最大的異常,我因為年輕,平時精神很好,尤其是在遇到事兒,大腦處於亢奮的情況下,就算是兩天兩夜不睡覺都能撐得住。
上次在天馬山,我都打破了最高記錄,熬了三天兩夜沒睡覺。
但此時卻困得脖子都直有點抬不起來,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腦子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感覺是頭重腳輕。
二叔和孫反帝一聽我困得想睡覺,大喊著讓我務必堅持住,千萬不能睡。
為了讓我和金小眼兒精神振作起來,他們倆還特意聊了點葷段子。
我自己也清楚,要是這一覺睡下去,說不定又會陷入那個詭異的夢裡,和金小眼兒的情況一樣,所以就特意打開車窗,讓夜風吹著臉,同時用力掐著大腿,強製性讓自己保持清醒,千萬不能睡下去……
二叔也火急火燎的把車子開的飛快,一路劇烈顛簸,全程屁股都沒在座椅上停留超過三秒鐘。
等到了鎮上,二叔把車停在巷子口,帶著我們一路小跑的來到柳婦友的診所。
診所的一扇破舊的大門緊閉著,透過一指寬的門縫,可以看到裡麵還亮著燈,一個人影在院子裡來回晃動,並且還隱約聞到一股說不上來的腥臭味。
現在都大概淩晨兩點多了,柳婦友還有業務在忙?
二叔也來不及想太多,伸手砰砰砰的敲了幾下門,院裡來回晃動的人影停下,緊跟著傳來柳婦友的詢問聲:“誰啊?”